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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鸿德脸上的笑意隐去三分:“一杯酒而已,哪里谈得上饮酒作乐。还是甘将军不肯给这个面子吗?”
    “祝大人若是诚心,本将军自然会给面子。”甘晖礼也沉下了脸色。
    场面一时紧张起来,暗处的士兵都握紧了武器,似乎只等里面的人一声令下了。
    “将军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怀疑在下?”
    甘晖礼冷笑着没有回答,门口却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人:“大人!不好了!城……城破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他的话,外面火光四起,响起各种兵器交接及嘶喊声。
    祝鸿德霍然起身:“什么情况?”
    “城里突然冒出来一批人马,抢占城门后放了叛军进城!”
    祝鸿德不可置信,甘晖礼就带了一小队人马,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哪里冒出来的其他人马?
    他看了一眼甘晖礼,甘晖礼笑着突然拽过一个下人,手里的酒不由分说就倒进了他的嘴里。
    那下人还没反应过来,酒一入腹,很快就口吐白沫。
    “祝大人的这个面子,本将军可真是给不起啊!”甘晖礼冷笑。
    他带来进来的人,除了明面上的,谢以带着的一队人藏在粮草马车里。趁着他们放松警惕,攻占了城门。
    他本来不想让谢以来的,那人却非要坚持。甘晖礼看出来了,他对于攻打京城很是急切。想来也是,林家锒铛入狱,他大概是救主心切吧。
    祝鸿德也算是看出来事情这是泄露了,当即转了态度:“甘将军!在下只是一时糊涂,我这就大开城门为您让道。”
    “哼!”甘晖礼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的城门都已经开了?再说这个不觉得太迟了吗?”
    祝鸿德看着脖子上的刀,不自觉地流出冷汗,情急之下突然叫到:“唐文望!将军!唐文望正在我的府上!你放了我,我马上带你去找他。”
    唐文望,那可是邵淮旁边的一条恶犬啊!甘晖礼沉思片刻果然收了刀,外面攻城的人也已经进来了,火把的亮度照亮了整个府。
    “将军!”副将跪在地上。
    甘晖礼满意地收回了刀,城已破,杀不杀祝鸿德已经不重要了。
    “带着他去找唐文望,不能把他放跑了。就用这位唐大人,来祭旗吧。”
    “是。”
    下边的人马上带着他去找唐文望了,然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唐文望似乎是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先一步不知躲去了哪里。
    城中如今一片混乱,想要找到他倒也不容易,甘晖礼就算惋惜也只能就此作罢了。
    谢以站在城头,看着下面欢呼庆祝的众人,他很快,就要回到京城了。
    第56章 破城 这是撤退
    甘晖礼过了房山, 几乎是以势不可挡的架势直攻京城。
    几万人马围攻京城,京城内的人也是人心惶惶。
    御书房里,七岁的小皇帝坐在那里惶恐不安, 稚嫩的小手拿过玉玺盖在了圣旨上,他甚至不知道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意思,只是丞相大人说写什么就写什么, 说盖章就盖章。
    那是宣告逆臣罪行的圣旨,只是想用皇帝来威慑众人, 邵淮也知道是没用的。
    他从御书房出来, 唐文望正好过来。
    “大人。”
    “都办好了?”
    “是, 城门的守卫军已经换成了咱们的人, 皇宫也在掌控中。不满闹事的人都处理过了, 暂时还能撑住一段时间。”唐文望回答。他一回了京城,报告了房山的事情后, 邵淮就已经着手准备了。
    “只是……”唐文望又迟疑,“想要守住京城, 我们还是得搬救兵才行。”
    邵淮看了他一眼才开口:“京城已经守不住了,准备弃了吧。”
    唐文望心中一叹, 其实这也是不难想象的结果, 他抬头看了一眼邵淮离开的背影,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没看到沉重。
    邵淮回去的时候, 许烟月正在他的书房书桌旁。
    他过去抱住了女人,动作轻柔地蹭了蹭她的侧脸:“在看什么?”
    “看你打算怎么逃跑。”
    邵淮也低头看过去, 书桌上是一张地图,地图上的沐阳被标了出来,那是邵淮一早就给自己准备的后路。
    他也不恼,反而轻笑着纠正:“这是撤退。”
    许烟月没有说话, 不能否认,这确实是撤退。沐阳的地势险要,若是邵淮真的一早就在那边部署好了,逃去了那里,还真不失为一个占地为王的好地方。
    “你打算把我也带过去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邵淮坐下,又把她拉到了腿上,“我去哪,你就要在哪。”
    他检查着女人脖子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但是突出的疤,在娇嫩的皮肤上,怎么看怎么碍眼。
    邵淮轻叹一口气:“欧阳我去看过,地方很是养人,你在那也能好好调理。”
    许烟月不说话,只是讽刺一笑。调理?她怎么能让这个人活着到那呢?
    手上突然多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她低头,是一把匕首。
    “路上会有凶险,我虽然会护你周全,但就怕有顾及不到的时候。这匕首你拿着防身。”
    许烟月拔出,小巧的匕首是肉眼可见的锋利,闪着寒光。
    “你对你自己这么自信?”
    邵淮亲上了她脖子上的伤疤,他伸出舌头舔舐那处,像是受伤的野兽□□伤口一样。带着抚慰和珍视,许烟月却只觉得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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