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应该这么着急,可日日看着陶画没有任何行动,危机感和紧迫感像悬在她头顶的一把刀,稍有不慎,她就会鲜血淋漓。
她暗地里叹息一声,“电影很好看,推荐你去看一下。”
“好。”陶画才说完,就收了陆彦的消息。
陆彦:在哪儿?
陶画:外面吃饭。
陆彦:一个人?
陶画:和苏黛一起。
陆彦:什么时候吃完?
陶画:快了。
陆彦:地址发给我。
陶画:你要来?
陆彦:来接你。
陶画:不用了。
陆彦:晚上不安全,把地址发给我。
陶画:真不用。
过了一会儿,陆彦才发消息:好吧。你吃的哪一家,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夜宵?
陶画:辣辣家常菜,你要吃什么?
陆彦:协星广场那一家?
陶画:是的。
陆彦沉默了小半会儿才点了几个菜。
陆彦: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做好?
陶画:至少半个小时吧。
陆彦:好,谢了。
陶画把手机收起来,“服务员,我要打包几个菜。”
苏黛:“你这是……”
“给陆彦带的。”
苏黛沉默下去。
吃完饭后,陶画说:“要不你先回去,我应该还要等好一会儿。”
“没事,一起吧。”
还有最后两个打包的菜没做完的时候,陶画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小桃花。”
转头便看见身侧的陆彦。
“你……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说了,晚上不安全。”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陶画陡然想明白过来,“你说你要吃夜宵,是在套我的话?”
他嘴角扬起,“也不全是,我的确想吃夜宵。”说着他在她身边坐下,“你们吃完了?”
“吃完了,在等你的夜宵。”
服务员把一个大袋子拿过来,“您好,您的菜已经打包好了。”
陆彦接过袋子,扫码结账,然后对陶画说:“走吧。”
陶画正要拿包,陆彦却自然而然地把包拿了过去。苏黛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紧紧地抿起了唇。
“你坐公交车?那你注意安全。”到了餐馆外面,陶画对苏黛说。
“嗯,再见。”
“到家之后给我发个消息。”
“好。”
陆彦用钥匙打开车,“行了,我们先送她回去。”
本来想要拒绝的苏黛心思百转千回,她说:“谢谢。”
车门打开,苏黛进入后座,陶画也跟着去后座,还没进去,就被陆彦拽住,“到前面来。”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到前面去,“上去。”
“我和苏黛坐后面吧。”
“又把我当司机?”陆彦歪头。
陶画踟躇几秒,“那我坐前面。”
车子绝尘而去,匀速向前行驶。苏黛静静观察前面坐着是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握紧。
将苏黛送到家后,陆彦调转车头,朝公寓驶去。
“怎么今天跟苏黛出来吃饭?”陆彦问道。
“看电影了,就吃饭了。”
“你都没和我看过电影。吗,你和她看电影?”
这话似曾相识。陶画仔细回忆了一下。
“你都没给我烤过鱼串,你给她烤?”
那时她以为陆彦只是看重她这个朋友,所以在这种小事情上如此计较。
“不行,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电影?”陆彦说。
默然片刻,陶画说:“等有空吧。”
松溪公寓的车库在公寓旁边,停了车两人并肩回公寓。
没走几步路,陆彦忽然驻足,他抬头,看向头顶,“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小猫的叫声。”
陆彦打开手机闪光灯,往上照去。
只见头顶的树枝上卡着一只小猫,小猫费力而艰难地挣脱着树枝,口中低低地发出声音。
陆彦当机立断,把打包袋和包递给陶画,长腿一抬,爬到树上去。
“小心一点。”陶画在树下说。
靠着树干,轻轻地将小猫解救出来后,陆彦检查了一下小猫的身体,然后对下面的陶画说:“没受伤。”
话刚说完,怀里的小猫一爪子挠了过来。他及时按住它的爪子,也不恼怒,只用食指戳它圆乎乎的脑门儿,轻笑道:“你这恩将仇报的小家伙。”
少年带着鸭舌帽,蹲在树上,背靠树干,绿叶在他身后开出一朵绿茸茸的伞,他抱着小猫,语气温柔,英俊的眉眼里漾着笑。
站在树下的陶画仰视着他,夜风吹拂过来,她有些愣神。
直到陆彦抱着小猫下来,她才回神。
“你没被它挠到吧?”她咳了一声。
“没有。”他稍微松开小猫,小猫就从他怀里跳下来,火箭似的蹿远了。
但陶画却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一丝红痕,“你的脖子被它挠到了?”
“不是,树枝挂到的。”他摸了一下脖子。
陶画赶紧从包里拿出时常备用的创可贴,撕开创可贴就要给他贴上,却忽然停住动作。她把创可贴递给他,“脖子上的伤,你贴一下。”
他似笑非笑,“我看不到脖子上的伤,怎么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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