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人都想到,秦白萱是一杯倒呀。
之前在将军府中面对着霍和安一人还好,可要是在宫中设宴之时?醉了,那可是要在众人面前出丑。
秦白萱一时?格外为?难,这个酒自然是不能喝的。
正当她想说话时?,霍和安先一步道?:“近日公?主身体不舒服,怕是较难饮酒。臣替她喝这一杯,多谢三皇子殿下。”
他说完之后便?喝了两杯。
得知?秦白萱身子不舒服,秦白文于她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没有刻意为?难。
只是秦白萱觉得心中暖暖,这或许就是自己不再孤身一人面对这些的感觉。
宫中之宴都是名菜,味道?着实不错。但品菜多有拘束,秦白萱面对着好几张自己不愿意看见的脸,也未多吃什?么东西。
一直到出了宫,秦白萱才稍微自在些。
想不到她没吃什?么东西这件事,竟是被霍和安察觉。
在路上时?,他又命人去买了些小吃,专给秦白萱。
“我都要被你宠坏了。”秦白萱靠在霍和安的腿上,她轻叹。
“能宠着夫人是为?夫的福气?。”
总觉得二人相处的越久,霍和安中的甜蜜之语便?越多。秦白萱犹记开始之时?,霍和安还说自己嘴笨,不会说话。
“现在倒是会这些甜言蜜语了。”秦白萱忍不住笑。
只是不想这种甜蜜的气?氛到晚上忽然被打?破。
霍和安发病了。
他原本正在书房看兵法之书,却忽然觉得胸口一片巨痛,头脑昏昏沉沉,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识。
刹那间,眼前出现诸多幻觉,耳边是嘶吼声,兵器交接声,惨叫声。
就在这一瞬,他仿佛回?到了战场之上。
周遭一片混乱,形势俱是紧迫。
他带领的军队陷于危急时?刻,被敌人重重包围,进退不得。
霍和安无法忍受,眼前的一幕幕似乎是记忆在重现。可在他眼中,在他的感知?之中,竟如?此真?实。
一时?之间如?梦似幻,几乎分不清身处何地?。
他像是拿起了剑,他丧事在不断抗争。
明明已经支撑许久,可为?何援兵一直未来?
书房中传来一阵器物碎裂之声,吴闻推开房门查看情况,他发现将军状若癫狂,将许多东西打?碎。
霍和安的手在空中凭空挥舞,像是在击打?着什?么东西,他神情如?临大敌,可面前空无一物。
吴闻顿时?意识到,霍和安的老毛病犯了,又变成了意识不清,性情大变的时?候。
可怎会如?此?明明在见到公?主殿下后,就没有再看到霍将军犯病了。
他一度以为?,将军的病在慢慢痊愈。
可今日竟事发突然,又恢复到了过去的样子。
吴闻心下大惊,他赶紧去禀报情况,并希望公?主殿下能想想办法。
秦白萱听?后一愣,她原本在房中,赶忙跑了出来。
采芜在身后跟着,见她跑得快,知?秦白萱焦急,提醒道?:“殿下多注意着脚下,莫要摔着了。”
秦白萱几乎是以自己的最快速度,到达了霍和安所在的屋内,她气?喘吁吁,用?手拍着自己的胸脯。
方才一路上,吴闻都跟着跑,并说明了情况。
秦白萱知?霍和安不是一次发病了,知?道?对方受了不少苦。
屋门大敞,霍和安双目赤红,显然已经失去理智。
屋内一地?碎片,秦白萱都担忧霍和安伤到他自己。
“霍将军——”吴闻忍不住呼喊了一声,他看着霍和安又将身旁另一个花瓶撞碎。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喊他。
霍和安不仅没有平静下来,反而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大吼一声:“滚!都给我滚开!”
吴闻被吓得一颤,每到这种时?候,霍将军就像是拿出了战场上的威严之气?,浑身都带着肃杀之意。
秦白萱小声道?:“夫君……”
想不到听?到秦白萱的声音,这一次霍和安愣住了。
他似乎是停下了动作,再细细分辨。
秦白萱顿时?知?道?,对霍和安来说,自己同他人都是不同的。
秦白萱吩咐身旁他人:“你们先退一下,让我和将军单独待一会儿。”
吴闻立刻不同意:“公?主殿下,将军此时?一般都是失去神智,贸然靠近或许会有危险。”
“无妨。”不知?为?何,秦白萱就是觉得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而且自己的血说不定能对他这病有所帮助,就算是受了伤也可以看看能不能寻到机会,趁机喂点血给他。
“不能再耽误了,你们先散开。”
见秦白萱意志坚定,吴闻不再阻拦,他颔首,同采芜一同驱散周遭下人。
秦白萱又软软唤了一声:“夫君,白萱来了。”
霍和安嘴唇动了动。他嗓子里像被砂纸磨过般,格外粗哑,低低地?发出几声声音,却不知?说了些什?么。
秦白萱刚朝他走近几步,就见霍和安突然动了,他身形很?快,就像是一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就被对方一把抱住。
意识不清的霍和安比起平时?像是要更狂躁了些,他似乎也无法很?好的顾及秦白萱,这一抱让秦白萱的小腿撞到了他的轮椅,微微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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