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犹清抬眼看他道:“不答应他要在茅房躲到什么时候,先和他离开这再找机会走不就是了。”
沈徵闻言抿嘴一笑,微低下头道:“我还以为你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呢。”
夏犹清瞪他一眼,沈徵又嘀咕道:“怎么真觉得他有点像我年轻的时候。”
夏犹清懒得理他,果然跟着岑照赌坊的人便都让开了,来到街上他们便认了路,只要再走一段便可去城门附近,买好车马水饭雇上车夫便可离开了,刚好前头岑照的小跟班过来了,岑照在和他说话,沈徵便趁机拉着夏犹清闪身离开,岑照毫无所觉。
虽然在这只待了两天,仇人倒结了不少,两人从小道绕来绕去往城门去。
如今终于要脱身夏犹清终于顾得上发愁了:“不知我哥哥怎么样了。”
沈徵道:“他们等着抓他回去邀功呢,半路死几个同伴都不会让你哥死。”
这倒也是,夏犹清稍稍放心些,突然又停下,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泥人来,对沈徵道:“我们答应阿福在城里找找她娘,还没有去呢。”
沈徵摇头道:“哪里找得到,那位杨大哥趁阿福不在时和我说过他妻子早亡了,阿福却同我们说他娘在城里做工几年不回家,他爹却找不到让咱们替他找找。”
“难道是阿福他娘已经过逝,杨大哥怕阿福难过才没有说?”
沈徵却道:“还有可能活着,但不回家。”
活着却不回家,八成是改嫁了,所以告诉阿福母亲出去做工倒也说得通。
如此怎么和阿福说,都是让他再失望一遍,或许他长大了自己就会懂了。夏犹清只好把阿福那小泥人又放了回去,对沈徵道:“我去给阿福买着好吃的,杨大哥家里有条狐狸皮,想来近日会来卖,我把东西寄放在方才见那皮货铺子那,让那铺子的掌柜交给杨大哥,都是常见的熟人,想来那掌柜可以托付。”
沈徵看着她点点头,随她往点心铺子去,可走出街口突然看到一个告示牌,沈徵赶忙拉住她,上头竟然画着两张番贼的画像,写着三日前邻州捕获一伙番贼,抓住了十个跑了两个,如有见到画像上番贼的行踪,定要上报。
可沈徵神色却凝重起来,拉着夏犹清躲到一边隐蔽处道:“走不了了。”
第26章 图谋不轨 番贼既已被捉,只两人被……
番贼既已被捉,只两人被追逃,夏渝也被当做沈徵救了出去,夏犹清松了口气,可沈徵又继续道:“跑了那两个至今没被捉住,定是已逃回了西番,我的手下将夏渝救出去时,番贼定也知道他们认错了人,回到西番同他们的人细说此事,定会回头来捉我。”
说得有道理!
那继续待在他身边不是很危险,夏犹清低头盘算自己一个人跑路的可行性。
好像没有可行性。
大概没被半路的番贼土匪劫道,也要先被沈徵掐死,她悄悄摸了摸心口,抬头看他道:“所以先留在此处以静制动,再想办法联络你的手下?”
沈徵却看她问:“你不想自己赶快逃?”
夏犹清道:“番贼也认识我,我怎么可能自己逃呢。”
“算你聪明,”沈徵抬起眼看过去,又道:“也只好再留些日子了。”
夏犹清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为难道:“可我们似乎还是得换个地方才活得下去。”
毕竟在这已经快把地头蛇得罪遍了。
可正说着话,却见旁边岑照拎着袍子着急忙慌跑了过来:“师父,你们怎么跑这来了!这也不是去我家的路啊!”
这不就是个现成的靠山?有的吃有的住,不用担心被寻仇,或许还能联络沈徵的人,夏犹清对沈徵使了个眼色,沈徵立即心领神会,上前对岑照道:“小公子,你走得那么快,我们没跟上。”
岑照比着身后乐呵呵道:“没关系,我带了马车来。”
果然这岑照不是一般人,那马车是官眷的规格,想来家里不只是富庶,长辈还是做官的,可这马车过于华丽若在京城招摇都得被弹劾的程度,不过这里天高皇帝远,想也无人为这种事跑到京城去诉。
可在上马车之前夏犹清才想起来那狼还在别人那押着呢,赶忙和岑照说去赎了回来,把它接上又上了马车的夏犹清还以为要多远,结果才在车上坐稳,屁股还没热岑照便道:“师父,我家到了!”
夏犹清挑开帘子一看,是一座宅院的后门,虽是后门也可瞧出其宅院的宽阔整肃。
下了车,岑照的小跟班非常有眼色先把其他侍人支走了,岑照将夏犹清和沈徵领到了一个宽阔的院子,进到院子里来先是一个小花园,再里才是正屋。
岑照领他们转了一圈进了正屋,拍着自己的大床道:“我与师父一见如故,今夜师父便同我在这歇下如何?”
夏犹清赶忙道:“不必不必,不必客气。”
岑照却道:“师父是怕沈兄孤单?那我们三个睡一处也使得,看这床这么大,三个人睡也很宽裕。”
沈徵看他一笑,搂过夏犹清道:“岑公子还是不必客气了,我弟弟睡觉不老实,我们两个一起睡了许多年睡惯了。”
若是反驳了沈徵,便无法搪塞岑照,夏犹清也只好点头:“正是如此,我同别人睡不惯。所以要辜负岑公子盛情了。”
岑照颇为遗憾叹了口气,却道:“哎,还特意让人给你们安置了两间客房呢,可不知你们有这样的习惯,我这就让人给你们搬到一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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