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照在一旁惊道:“沈科不是你弟弟,他竟然会害你?”
沈徵笑叹道:“我又不是他亲哥,更可况是至亲也会手足相残呢。”
岑照目光微闪干干笑了笑,沈徵问他:“你怎么又到这来了?”
岑照道:“我娘遣我回去看家,听说你被贬出来走这条路,我走这条也可,便来找你们作个伴,路上也有意思些。”
沈徵道:“你还是走另一条吧,我们俩走就挺有意思。”
岑照脸皮都被磨出来了,和没听见一样看着夏犹清笑了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师父我回车上去了。”
沈徵再不高兴,路也不是他们家开的,回到车上他低声在夏犹清耳边道:“其实卢志阳没给我纸条,他只编了句假话给我,但除了你我得对每个人都这样说,这样那个要害我的人就会犹豫,怕不出手我会偷偷联系到沈科查到他,又怕我本来不知道是他,他对我出手失败了反而暴露自己。人一犹豫出手不够果断,就更容易对付。”
夏犹清认真点点头,想起来道:“那对母子也死了。听说从城里出来不久就中了箭,路过的百姓吓坏了跑回来喊着说是那个贼又回来灭口,可那时候卢志阳在你那边,所以杀他们的应和杀卢志阳的是同一伙人吧?”
“应是如此了,杀卢志阳那个也是箭法极好。”沈徵道。
……
从那出来赶了一日的路也没有正经的客栈,只在旁边的小村子里找到了两间像样的瓦房,沈徵给了些钱这家人高高兴兴去亲戚家住了,临走前还给他们烧了饭水,岑照自然也安分不下来非要凑过来一道吃饭,还提了壶酒来非要和沈徵喝,夏犹清无奈道:“喝嘛又不会喝,不知过的什么瘾。”
沈徵赶忙道:“我没答应他,我听你的。”
岑照撇撇嘴,只好把酒壶收起来,可看着他们俩一边吃饭一边嘀嘀咕咕,捂着眼睛起身道:“罢了罢了,不吃也罢,气也气饱了。”
夏犹清却觉得坐车坐久了腿酸,想沐浴前用酒擦一擦,便笑道:“酒给我行不行?”
岑照狠狠白她一眼,抢过酒壶走了。
沈徵认真看了他两眼又得意的紧,夏犹清也收起筷子起身要进睡觉那小屋去,出门时见到天上月亮又圆又亮,才突然想起今日十五了?
进屋梳洗后将头发披散擦干,突然被沈徵从背后一抱,他环着她手里捏着两块月饼,邀功似的:“莲蓉的。”
她低头咬了一口问他:“好吃!何时买的,我怎么没看到?”
沈徵将下巴靠在她肩窝:“被放出来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老伯卖,他问我要什么馅儿,我说要莲蓉吧,可买完了才想起来我不喜欢吃甜呢。”
她回头微微抬起眼看着沈徵,沈徵抬起下巴吻上去,一把将她抱起到走到窗边的小床上,这里的被褥都是从车上搬下来的,满床都是她身上的香味,月亮透过窗纸照进来,照得她眼睛里落了两湾水。
沈徵刚要低头,门外突然咚咚响:“夏姑娘,我们公子让送酒来。”
沈徵暗骂一声道:“告诉他今天不用了。”
那侍人应了声走了,夏犹清被他抱起将长发搭在枕头上,她搂着沈徵柔声道:“不能白吃你的月饼,明日下厨还你来。”
沈徵却惊恐万分:“还,还是不了吧。”
夏犹清倍觉屈辱,心里的旖旎一扫而光,忿忿瞪着他一把将被子全扯了过来。
沈徵哼唧半天也没有被宽恕,在旁边万分愧悔:“怎么能拒绝她呢,就算吃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夏犹清气得捏枕头,可想起以前中秋,她做过一次月饼,沈徵吃完病了三天,就又心虚了……
……
次日两人醒来收拾好,趁着天晴气爽赶路,沈徵先将夏犹清抱上车,又亲自去检查了马匹粮草,和护卫车夫各自交代几句,等着还没出来时岑照,顺手揪了朵花挑开车窗的帘子对夏犹清道:“出来,给你个好玩意儿。”
夏犹清起得早还没太醒神,乖乖趴到车窗边迷糊道:“什么好玩意儿?”
沈徵将花拿出来:“嗯。”
夏犹清便微微低头,沈徵一笑将花簪在她发髻上,见她脸颊白嫩粉扑扑的,一时没忍住低头亲了下,岑照正提着衣摆出来,一见这捂着脸崩溃逃离:“太不是人了你们!”
虽然岑照没眼力见又话多,但一路上仍死皮赖脸不肯走,沈徵和夏犹清嘀咕:“岑照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就喜欢找不自在?”
夏犹清无语,好意思说别人,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这便离沈徵任职的镇安县不远了,明日就要和岑照分道扬镳,此地荒僻没有投宿之处,只好在路边空地支个架子开火,好在在上个地方准备了不少干粮,岑照那还有些各式各样的干果肉干酒水,沈徵却起了些兴致,要去树林里逮兔子,岑照也赶忙要跟着一起去,沈徵也没有拦他带他一起去了。
外头天已擦黑,树林里更是暗不少,沈徵练出来了感官灵敏,听见那头有窸窸窣窣的动静,便窜进里头去,岑照却没跟上,看着四周黑洞洞的便觉得毛毛的,喊道:“沈徵!跑哪去了?”
可没把沈徵叫出来,却见到树林里亮起两双幽绿的眼睛。
岑照吓得喊叫扭头就跑,那两头狼跃起扑过去,沈徵提着刀跑过来,却见嗖嗖两箭过来,直接将狼射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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