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妙~
果然!
被喷了大半夜的关天佑和齐景年俩人心有余悸地出了书房,相视一眼,无声地笑了笑,赶紧先撤离。
可一出正房,俩人心里又是一沉。
繁星点点。
夜深了。
此刻妹妹关关可遭罪了。
从京城到岭南的票价不低,硬座就要三十多块钱。硬卧更贵,而且硬卧不是你想买,想买就能买。
这是要行政级别的,凭单位的级别证明才能购买得到。另外,劳动模范、伤残军人,伤残人士也可以凭证明购买。
可关关?
这哥俩的眼前出现一幕——畏畏缩缩的一个小叫花子缩着角落,迷瞪着双眼,睡也不敢睡地紧盯着四周。
齐景年幽幽地叹了口气。真鲁莽了,如今可不是过去那年月,身边还有伺候的下人可以照顾她。
如今?
追过去都晚了。
关天佑跟着幽幽地叹了口气。
得了,再不说,明天又得有人跑走。齐景年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我已经安排了人在终点站等她。”
“没用,乔装打扮。”
“我会让人等到她。”至于如何能让关关注意到,还让乖乖听话,法子就不适合让你得知一二。
踏进自家院子的关天佑侧头想了想,倒是没再追问。他是知道好哥们手上有人可用,可南方也有?
莫非是他爹之前出发,景年兄就派了人手。
齐景年瞟了眼前方转圈儿的人影,拍了拍他,“别让娘她再担心,给我绷住了。有些账,咱们等她回来再算。”
眼前这一关,你来摆定!
叶秀荷相迎上来的速度极快,都跑了起来,到了近处也不敢大声,“咋说?电话打了没?你们爷爷咋说?”
齐景年和关天佑俩人立刻分开,一人一侧地站到她身边,一人伸手指了指正房,一人拉过他娘就走。
此时的时辰真不早了,堂屋的钟上,时针已经指向午夜十二点。
齐景年朝天佑是了一个眼色,“娘,让你天佑跟你说,我去找义爷爷。放心好了,我保证关关会没事儿。”
“……”关天佑都不忍回醒他梅爷爷刚刚说的话。“是啊,娘,妹妹又不是去啥了不得的地方,就回老家,怕啥。”
“你们说她回去干啥?都是闲的,下个学期押也要押她去上学,不然我真揍她。这回你们谁拉都不管用。”
真揍?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齐景年点了点头,朝十字甬道另一侧而去。料想中的梅大义还在仰望夜空,唉……这都是什么事。
“成了?”
“嗯。”
梅大义拍了拍他肩膀,“你要多体谅安安,她出门不是为了玩乐。没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遭罪。”
“我理解的。”
“她也没擅作主张,过来找我时,还说家里有你帮她看着,她就能后顾无忧。”
“我懂的。”懂您老的意思,我真没介意。“我就是中意她这性情。义爷爷,我明白关关为何出门。”
梅大义再次拍了拍他肩膀,“你爷奶那儿……”
“我会保密。关关也不会去找我小姑。”
第1099章 天天快乐
与齐景年设想的一致,列车是比古时的车马劳顿方便很多,可她关平安也不再是过去的关如初,身边再也不存在有下人伺候。
但惨?
不可能存在的。
车上几角钱就可以吃一顿饭,几分钱就可以买到一个馒头。还有乘务员同志提着水壶来来给乘客供应开水。
关平安之所以舍弃硬卧选了硬座,是她心虚,更是她不引人瞩目。而且,她并不觉得硬座车厢就不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相比起硬卧车厢,她更想身处硬座车厢人群。
火车上的人很多,车厢里充斥着来自天南地北的各种各样方言,有来自天南地北的各方消息。
多听听,多看看,其实挺有意思的。
与她一排的和对面三个座位的五位乘客就有来自北方的两位大老爷们;还有一位回城的知青。
剩下两位就是蒙省的一青年和一老头。据说还是来自闻名的什么毛毯厂的一对技术工师徒俩人。
大家都是直达到岭南。
除了她和从对面坐到她身边的王知青,他们还是两个不同省份去参加秋交会展销商品的工作人员。
当然,紧挨着的前前一排,还有他们各自的同事。一上列车个个还保持警惕,轻易不提各自单位名称。
可到了这会夜深人静时,早已形如一家人。要不是车厢内睡着的人不少,他们还要扯开大嗓门唠嗑。
人,都是好人。
从她原本的座位在外侧,被让到靠窗口就可见一斑;从每到一个站台广播还未响起就不忘提醒她注意行李这点可见人心。
火车“咣当咣当”的响着,车轮与铁轨相碰产生的震颤感,车厢内孩童的啼哭声,其实让关平安并无睡意。
可要好几天乘车呢……关平安更不敢掉以轻心,谢绝了身旁的王知青建议靠在她身上,开始闭目运行起心法。
这位自报今年二十有四的大姑娘长得挺娇小玲珑的,性格也好,更因为下乡了七八年能一朝回城,笑容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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