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果然超可怕啊啊啊啊!不愧是能打得过狮子的花豹!”
“呜呜呜好害怕!可是我还有点崇拜它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一只鸟!那只花豹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凶的花豹了!”
虽然乔安娜是很多当年刚出生的红嘴奎利亚雀见过的唯一一只花豹,但并不妨碍它们心有戚戚焉地附和,装作自己是个见多识广的雀中大佬。
乔安娜又如法炮制了几次,终于把分批轮班的红嘴奎利亚雀们全部赶走了,如愿过了一段清静的日子。
她的存粮还有一半,不过她觉得,趁早为将来做打算不是坏事。
剩下的鲶鱼干可以当成紧急情况的储备粮,水羚群也可以先养一阵,留作后路,乔安娜带着两个孩子,暂且离开了住了几天的水塘。
静电那一着应该把狮子们吓得不轻,抢猎物的狮群没再出现,她发现了一只落单的半大大羚羊,跟踪了大半天,在深夜对方困倦时顺利一举拿下。
大羚羊体型很大,即使是个青少年,体重也将近是乔安娜的三倍。平时这种大个头羚羊不在乔安娜的考虑范围内,但这只大羚羊受了伤,胸口带着化脓的抓伤,乔安娜咬它脖子时发现它喉管上也有咬痕,大概是哪只大猫捕猎时失了手,让她捡了漏。
感谢那位不知名的兄弟姐妹,她们一家未来一周的口粮有了。
经历过饥饿后,乔安娜对一切新鲜的肉食都有了崇高的敬意,管他健康不健康,浪费食物是可耻的,她不再制止辛巴和艾玛吃内脏肥肉,有时候孩子们吃不完,她还会补两口以防变质浪费。
她正跟两只幼崽一起埋头大嚼大羚羊,一道声音在近处炸响:“嗨!看起来很会生崽子的雌性!”
看起来很会生崽子的雌性,差不多是类似于人类社会的‘美女’的称呼。
乔安娜完全没心细想其中深意,那声音听上去是雄性花豹——也只有花豹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上潜行到这么近的距离——雄性会杀害幼崽,距离太近,如果对方有杀意,那么辛巴和艾玛绝对难逃一劫。
她一个箭步拦到两个孩子前面,用身体隔开陌生的公豹,抬头循声瞪过去。
借着月光,她清楚地看清了公豹的长相,熟悉的面纹让她一愣:“泰哥?你怎么又来了?”
“‘泰哥’是什么?”公豹打量她的眼神却是全然陌生的,带着好奇和跃跃欲试的探究,没有泰哥的老成稳重,“我们见过吗?”
乔安娜一皱眉,再细细看了几眼,公豹的面纹跟泰哥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泰哥额头上的斑点像老虎的‘王’字,而这只公豹额头比较窄,挤得‘王’少了一横,只剩下一个不伦不类的‘干’。
‘干’……据说在某国,这是那个动词‘干’的意思?
乔安娜决定就叫这只公豹泰迪了。
在她起名的空档,泰迪突然上前一步,在她的肩窝处嗅了嗅,惊讶道:“狮子的气味!你真的吃了三只雄狮和七只母狮?”
长着尖牙的嘴离自己咽喉只差短短几寸,乔安娜吓得毛都竖起来了,连连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反应过来泰迪说了什么之后,又是一愣,吐出一句不明所以的:“……啊?”
“最近草原上都在传,一只母花豹吃掉了一大群狮子,不是你吗?”
消息历经重重关卡,从小动物们口中传到花豹的耳朵里,发生一点变异很正常,更何况流言这玩意本身就带着越传越夸张的属性。
所以三只母狮一只雄狮的小狮群变成七只母狮三只雄狮的大型狮群,吓跑变成吃掉,都可以理解了。
被动‘吃狮子’的乔安娜很无语,看着泰迪景仰又带点小敬畏的眼神,她又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肯定道:“是我,他们想杀我的幼崽,我就把他们全吃了。还真别说,狮子真好吃啊~”
她装作回味地舔了舔嘴唇,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泰迪,言下之意:你要是敢动我的幼崽,我也把你给吃了!
“我不会的!”泰迪立马识趣地表态,为表诚意,还退到了十米开外——雄性花豹一扑的距离最远是八米,十米的距离,中间还有个乔安娜挡着,他无法秒杀两只幼崽。
他蹲坐下来,尾巴盘到脚前,乖巧地眨了眨眼。
这性格倒是比泰哥讨喜不少,乔安娜的戒心稍微淡了点,问:“你是不是有个兄弟?之前住在峡谷那块的?”
“唔……?”泰迪认真想了想,老实答,“不知道,这个得去问我妈妈。”
他顿了顿,又补充:“如果我妈妈还活着的话。”
花豹的亲情观念很淡薄,纵使是父母子女,成年之后也会变成领地和猎物的竞争对手。雌性花豹可能在母亲的领地附近建立领地,雄性花豹为避免近亲交|配,则会主动远走高飞。
泰迪只离开母亲独立不到一年,对母亲的概念就只剩下‘状况存疑’了。
乔安娜无语凝噎,她回头看了看两只幼崽,觉得他们将来要是在外面说出“不知道我妈还活没活着”这种话,她绝对会把他们屁股打肿。
但她不是泰迪的母亲,没法替那位大姐(或者说大婶?)教训忘恩负义的小崽子,只能默认泰迪跟泰哥是兄弟。
毕竟面纹相似,气味也造不了假。
泰迪见乔安娜半天不说话,还以为是回答不对,赶忙补救:“很会生崽子的雌性!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