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道具究竟有何作用。
慕星的任务就是按照原书剧情,推动男主和女主的感情发展,时不时还要作死拯救一下平淡的剧情。
其实这些年来,她也看透了。
她就是块砖,哪里需要搬哪里。
不过只要她跟着原本的剧情苟到了大结局,就能得到自由。
改变了支线也无妨,她只需要保证栀念和玄越能够得到圆满的结局就可以了。
穿书的时候,她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只有留在这本书里的记忆。
所以除了这里,她哪里都去不了,也回不去了。
她早就没了归处。
只要能活下去,哪怕是作为书中的人物,她也会未此努力。
但——
这任务也太难了吧。
书中只讲了慕星作死,却对她受到的伤只字不提。
前两日她可是险些要被挑断手脚筋脉了,还好她急中生智躲了过去。
慕星浅浅望着身侧的女主栀念以及不远处的玄越,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倒是想撮合男女主在一起,可栀念现在是个男人啊!!!
女扮男装的女主实在是害人不浅。
栀念和玄越虽同为沉雪宗的剑修,但因为实力相差悬殊,之前交集不多。
慕星作为栀念在沉雪宗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人。
因为她和栀念关系亲密,所以一直被玄越误会两人心系彼此。
托他的福,很长一段时间里,慕星都误以为自己穿的书不叫《卿卿念我》,而是《我穿成了男主的情敌》。
就连这次营救,都被玄越当做是栀念恋爱脑,为救心爱之人以身犯险。
玄越根本都不愿意插手这次愚蠢至极的行动,只因师命难违,这才一同前来。
此刻,暗道的出入口皆有魔族看守,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对玄越来说自然简单。
如今带了慕星这个拖油瓶,事情就变得棘手起来了。
而这,就是她存在的理由。
慕星:“……”
也难怪玄越对她没有好脸色了,可这也不能怪她啊。
她方才失去了意识,是栀念和玄越自作主张要走暗道的。
难道这也算到她头上?
悄悄补刀的系统:“按照因果关系来看,真就是怪你。”
慕星:“?”就很离谱。
一般情况下,系统只为她提供帮助,很少会出现。
只有在氛围轻松的时候,才会跑出来和她说上两句话。
慕星:“……”所以现在氛围轻松吗?
玄越那边寒冷的低气压都快要把她冻死了好吗。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让她好好想想,原书中男女主是怎么突出重围来着?
……
坏了,想不起来了。
平日里都能倒背如流的剧情,到了关键时刻,偏偏一句话都记不起来。
很好,是天要亡她。
慕星苦笑了一下,尝试动了动手指,发觉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恢复。
她轻轻抿了抿唇,触到唇边还残留的苦味。
应该是栀念在她昏迷的时候喂她吃了丹药,毕竟玄越不会在乎她的死活。
“还是不能出去吗?”她附到栀念耳旁低语。
栀念对她摇了摇头,低声道:“妖的气息渐渐在出口聚集了起来,越来越多了。”
“莫非是……我们被发现了?”她眼皮蓦地一跳。
“不是。”栀念握了握身侧的剑,“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还有另一股强大的气场存在。”
慕星闻声垂下眼眸,安静思索。
所以方才攻进来的人并非是栀念和玄越,另一个人出现引走了想要杀死她的妖,而栀念和玄越趁机潜进来救她。
一切还真是……
好巧啊。
巧到就像是为她而来的一样。
这样一来,倒给他们创造了逃出去的机会。
等出口的防守变得薄弱,他们就可以离开妖界了。
若不是她现在受了伤,无需谁来救她,她自己就可以闯出去。
像她之前做过的那样。
没过多久,慕星就在脑海中形成了一份逃跑路线。
只有她自己知道的计划。
浓重黑云抚过天际,压住清冷的月,带走最后一丝光亮。
漆黑的夜幕下,一红衣男子持剑踏入妖界边境,俊美冷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五官精致若画中谪仙。
几乎就在一瞬间,无数黑影涌了上来,挡住他的去路,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的妖与他对立而站,面露不喜之色。
“想见妖帝,先要过我们这一关。”
奕承那双深邃的黑眸打量着对面的妖,神色冷漠,眼中框着危险的寒光,薄唇微动。
“只有这些人吗。”
他束起的墨色长发随风微扬,高瘦身形投下的影恍如巨网,将群妖笼罩其中。
“想要拦住你,我们这些人就足够了。”为首的妖上前一步,眼里带着笑,“你已在我们的阵中,逃不掉了。”
奕承低瞥了眼身下的光圈,抬起寒潭一般的瞳眸,懒散的勾了下唇。
“一起上吧。”
转瞬间,无数黑影扑了过来,盖住了奕承身前的长影。
他轻轻抬手挥剑,在那片沉甸甸的黑暗中铺开一汪血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