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承慢悠悠的在床边坐起身,手臂搭在腿上,缓缓抬了下眉,问她。
“又要去哪儿。”
“我哪儿都不去,和哥哥一样,要回房间休息了。”她作势就要开溜。
须臾,床上的人冷不丁下令道:“进来。”
“……是。”她不自觉的听从他的话,一小步一小步的走进来。
“你上次说想要我的剑。”奕承将剑握在手中,鹰隼般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她看,“为何想要。”
慕星:我还说过这样的话?
被他如此认真的一问,她开始集中注意力,试着回想那天的场景。
说那句话的时候,不知为何,她莫名的就被那把剑吸引住了。
可能这就是她身为剑修的本能,像传闻中的那样,对他的剑一见钟情了?
很快,慕星给出了她的答案。
“当我第一眼看到这把剑,就觉得它非同一般。”
“那就试试。”他冷着眼睛将剑丢过去。
“啊?”她下意识上前一步将剑抱在怀中,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剑鞘。
奕承敛眸留意着她脸上的表情,面沉如水。
离夜剑是魔剑,寻常的修士皆会因无法承受剑压而本能的远离,他们通常连剑都拔不出来,更不允许被靠近。
没想到她居然从容的接住了剑鞘。
奕承之前去找明程,就是想要验证,除了慕星外,是否还会有人能抵御住离夜剑的攻击。
不过现在也一样,如果她无法驾驭他的剑,那就说明原因不在她身上,而是——
她的止风剑克制住他了离夜剑。
若真像他猜测的那样,他只要拿到剑即可,并不需要剑的主人。
虽然他最终会折断她的剑。
能够克制住他的东西,任何一样都不该存在于这世间。
倘若她并无特别,他兴许会留她一命。
慕星不知奕承在打什么算盘,但也不准备违抗他的意思。
对方可是大魔王,若无必要,她没有兴趣作死。
“我就试一下。”似是在征求奕承的意见,她眼帘一掀,与他再次对视。
他满目皆是冷漠,神情沉郁。
奕承没有说话,慕星自然当他默许,她毫不迟疑的握住剑柄,用力拔出了通体泛红的冷剑。
他蓦地眯起双眼,眼底浸满戾气。
沉重的剑气一瞬灌入慕星的手臂,她当即伸出另一只手攥住剑柄,仍是无法阻止剑身下坠。
转瞬间,慕星狼狈的跌倒在地上,饶是如此也没有放开手中的剑。
慕星:“……”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
该死。
奕承这是在故意耍她吧,这么重的剑她怎么可能挥的动。
她费力的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
“哥哥,我尽力了。”她缓缓的将剑立在地上,慢慢起身,“剑身太沉了,我用不了,还是还给你吧。”
奕承眉梢微扬,看她寸步难行的样子,他轻扯开唇角,别开脸笑了下。
慕星:“?”
她都这样了他还笑?他到底有没有心。
“哥哥。”她拖着剑踉跄了下,另一只手还抓着剑鞘,“你帮帮我。”
奕承闻声转回头来,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须臾,他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剑和剑鞘,收剑回鞘。
“出去。”他冷声道。
就等你这这句话呢!
慕星闻言对他深深鞠了一躬,飞快的跑出门外。
奕承偏眸看着那扇敞开的门,手指在剑鞘上敲了又停,停后复敲。
看来剑和它的主人,一个都留不得。
慕星用她最快的速度来到栀念的房门口,遇上了先她一步来此的燕瑟。
“你来晚了?是玄越在里面吗。”慕星担忧的叹了口气,追问燕瑟道:“明程他是不是很生气?”
“是我先来的。”燕瑟悠哉的抬了下左眉。
“你先来的?那怎么会被明程拒之门外。”慕星眼里划过一丝困惑。
“我先到达后同明程讲明了一切,他十分通情达理的同我对话,一点没有生气,然后玄越就到了。”
“明程没有生气?”她半信半疑的看着燕瑟。
“怎么,你还希望明程生气啊?”燕瑟歪了歪头,打趣道:“看来明程没有发火,你很失望啊。”
“我怎么可能希望明程发火。”她转头去看身侧的这扇门,压了压眉道:“只是感觉有些奇怪罢了。”
“哪里奇怪了。”燕瑟走过来,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依我看,盼着明程发怒的你才更奇怪。”
她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更苦恼了。
“还真没打起来。”
燕瑟蹙起双眉,离她远了一些,讶然道:“你还想要他们打起来?”
“我这是合理假设。”她平静落下一句话,凝神环视起四周。
“不对,一定有问题。”慕星遽然抬眼,再次看向自己面前的门,迈步上前。
燕瑟的胳膊突然失去了支撑点,整个人往下一栽,出声制止道:“慕星,他们两个人谈的好好的,你去凑什么热闹,快回来。”
慕星没有停下来。
她伸出手,马上就要触到的时候,门自动开了。
玄越板着脸从房中走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