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
“我们人太少,都去帮着改五年级的卷子了,这一到四年级两个学校的考卷可都是你们学校的老师改的,三年级的考卷如果我没记错,改卷的人就有这两位老师,你可以问问情况嘛!”至于五年级,那都是交叉改卷、重复阅卷了,更不存在问题了。
刚刚才找到的漏洞立刻就被补上,吴校长回头看见邹老师和胡老师点头的样子,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他死鸭子嘴硬:“那也得复核,人是会出错的,万一统计分数什么的看错了呢?邹老师……”
他正喊着邹老师,便对上了邹老师愧疚、难堪的表情,这要吴校长有些迷茫。
邹老师低下头,嗫嚅道:“我们看着也觉得这些学生的成绩挺高,尤其是那对兄妹的,我们……我们复核了不止一次了。”
而且据她了解,其他年级的老师在看到东城小学的成绩时,也复核了。
只是这情况在他们三年级尤为夸张——没办法,谁让这居然能出一个满分、一个近满分呢?不可置信的他们,每个老师都重新看了两遍,恨不得拿放大镜挑错误,这才硬找到了宁知中数学答题时的一个“跳步骤”的错误,硬是扣了两分,否则本来宁知中的数学卷子也能有个满分加十八分的成绩。
吴校长说不出话,可偏生那王校长还要添油加醋。
“老吴,那还复核吗?不过你们学校的考卷总不要复核的吧?这成绩不让我看看,我怎么自省呢?”
吴校长心里呵呵,可面上还是得把自家的成绩递给王校长,他在心里骂了王校长能有八百句,可这没用,王校长自顾自的继续表演。
他一声惊呼:“这别是改错了吧?不过想想也不会,你们学校那么严谨,肯定复核过了,怪我,我这总觉得有些意外。”
“哎,看来这回我们学校的学生这运气有点好,这考得估计正好会,这发挥难得不错。”他客气地拍了下吴校长的肩膀,“咱们共勉,这三人行必有我师,互相学习嘛!以前总是向你们学习,这次倒也让你们学一次了。”
“咦,我们知星和知中两兄妹这就是全县第一和第二了?这要让他们家里人知道了,那可得开心坏了,这小白同学也表现得不错,这回也拿了个第三!”他略一沉吟又道,“但这也不能骄傲,一次微小的成功并不能算什么,我会鞭策他们继续努力。”
“老吴,我就不和你说了,我先出去给我们学校的老师报个喜。”他眉眼弯弯,直接双手往后一放,就这么往外出去,没一会便听到外头几位老师颇为欢喜的庆祝声。
吴校长:“……”
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上回他和县里说副校长编制的事情时,县里可也和他说了,王校长和县里下了军令状,要是这回他们学校能做到和西城小学成绩基本平齐,那就要把东城小学的老师编制补齐,而现在东城小学何止是平齐,直接反超,这让吴校长有种不祥的预感。
邹老师不敢吭声,只是低着头,她身为三年级的语文老师兼一班班主任,比谁都要怀疑人生,单单她就检查了宁知星的考卷不下四遍,现在她是恨不得让自己毫无存在感,可骗骗她再安静,吴校长还是想起了她。
“邹老师,我刚刚看了眼,这次你们一班的表现非常不好,你也要想一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邹老师应着话,不敢吭声,她哪里知道为什么,她一直以来,都以西城小学老师的身份自傲,她最离谱的梦里,也不存在她的学生被东城小学学生全方位吊打的可能。
而且这一个两个可以说是特例,整体比别人差,她就无处辩驳了,难道他们学校的学生比东城小学的学生差?还是说她的教学水平比别人要差很多?
她现在的这点怀疑如果被宁知星听到了,那就能立刻得到答案。
别看两所小学这次成绩的差异有这么大,可事实上西城小学的整体状况那还是小优于东城小学的。
问题就出在这次的考卷上,忽然拔高的难度,打得原先如鱼得水的西城小学学生们措手不及,语文考得一塌糊涂,心态调整不过来就得马上考数学,而且面对的数学,同样是难度提升了的版本,这叫学生们怎么招架得来,原先能做得出来的题目在崩溃抓狂的心情下,那也做不出来了。
而东城小学的学生们呢,一是没有什么过高的预期,他们不太会因为考卷做不出来而心态失衡——毕竟潜意识里他们就觉得市里的考卷那一定很难;二是宁知星之前的互出题目派上了用场,见识过不少难题的他们反而更有灵活的思路;三则是这段时间的学习确确实实派上了用场,小学的差异没这么大,突击努力这么半个学期,成绩不提高才奇怪。
出题思路这种东西,摸透了便能跟着转换思维,或多或少做过同类题目的同学们还占了个同类题转化的优势,当时只要没应付,是真看懂那题目的,那做考卷的时候就只觉得如鱼得水。
说着话,门外就有人敲了门:“吴校长,电话,是市里打来的。”来的这人是行政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吴校长跟着过去一听电话便听到了县教育口负责人的声音:“老吴,我在市里,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成绩就能登记完吗?我正好在市里,你把东城小学和你们的成绩大概报一下,省得还要再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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