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为何,对自家二叔和爸爸总有种迷一样的自信,总觉得交给他们,那事情就一定妥了。
宁知星望穿秋水,迫切地期待能在自己家里有卫生间的那天。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处便传来一片吵闹声音,那声音很大,要人能直接吓一跳。
明明还隔着好些距离,可这声响太大,宁知中下意识往前迈一步地挡住了妹妹。
这下意识地反应之后,他才意识到事发的位置离他们有些远,他倒也没不好意思,只是低声地告诉妹妹:“阿星,好像是徐家出事了。”
听到徐家这两个字,宁知星也有些怔忪地看了过去。
和哥哥说的一样,他们正对着的位置是徐家,此刻能瞧见徐家的门外围了好些人,宁知星眯了眯眼,可还是没看清围在那徐家外头的人有谁,只是看着好像不像是村里人的样子。
他们能听到的动静,村里其他人也能听到,住得和徐家相近的几户人家已经从各自家中出来,立刻就往徐家那去。
宁知星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是什么天定孽缘?她和哥哥明明只是要去小伙伴家,这也没挑日子没看时间的,怎么就这么刚好碰到了徐家出事?
只是不知道这徐家出事和苗兰花有没有关系?
“阿星,你在这等着,我去听一听,没事我再来喊你。”宁知中不敢让妹妹过去,他和宁知星稍一嘱咐,便冲了过去。
宁知中运动很好,跑得飞快,个子不高的他一下就混入其中。
宁知星有些无奈,自家哥哥还是太把她当玻璃娃娃了一些,不过她也没有非要去的想法,这不是能不让哥哥担心,就不让哥哥担心吗?
哥哥这一去就去了很久,久到宁知星百无聊赖,都坐下拿起本子写了两道题对方才飞一样地冲了回来。
“阿星,我,我知道了!”
宁知星忙站起来,替哥哥拍着背顺气,颇有些哭笑不得,哥哥这模样一看就是刚刚挤在前面暗中观察的,跑得这么快,气都喘不过来了。
宁知中顺过了气,颇为惊奇地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妹妹,他其实没想呆这么久的,可这不是事情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消化不了吗?他在那站了好一会,还偷听了别人的讨论,这才听懂发生了什么。
“来的人不是一起的,是四拨人。”
四拨人?宁知星很是震撼,这徐家是怎么得罪了这么多人的?
宁知中伸出手指一个个给妹妹算,“一些是徐二婶的娘家人,说是什么……他们家兰花跑了,他们过来讨自己妹妹嫁妆和彩礼的,说徐奶奶不讲规矩,背着他们把妹妹嫁人。”
“一些是徐奶奶的亲戚,说是什么徐奶奶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送人过去没有过去,他们让徐奶奶把拿走的彩礼还给他们。”
“一些人是其他村的,说是什么……吃了徐二的猪肉家里人生病的,他们说徐二婶和他们商量了要赔偿还是干嘛,现在来找人来着。”
“还有一些是送东西来的。”宁知中抓了抓头,颇为不解,“好像没他们什么事,他们是来了以后,怕徐家没钱,然后要让徐家先给钱,结果现在就都吵起来了。”
宁知星目瞪口呆,和哥哥对视着,两人的眼底都是困惑。
这叫什么事情呀?
……
“苗兰花这丧门星,克了我儿子还骗了我的钱,她不是人啊……”徐奶奶捂着胸口,老泪纵横,“还有我的宝贝金孙孙,也不知道被这女人搞到什么地方去了,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她哭声凄厉,可这同一屋子人,竟是没有一个人搭理他。
吴桂花的脸色惨白看着丈夫半天没说出话,徐和平捂着脑袋颓丧地坐在那,一言不发。
徐三早就甩门回了房间,刚刚在得知大哥和妈都支持不了他的婚事后他便狠狠地发了一通火回去,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
都怪妈给二哥讨了这么个二嫂,现在被人犯的错误,居然也要他来连带接受惩罚,他不服气,可是他再多的不服气又能如何呢?还不是只能接受这现实。
徐三进了屋便直接躺在床上,他还多少期盼着家里会有谁来安慰他或是给他一个可行的解决方案,但很遗憾,躺在这里的他同样是无人理会。
“阿玉,吃饼吗?”徐珍小心翼翼地从兜里放出她藏的饼,这是上周徐奶奶去给苗兰花说亲时从自家大外甥那顺回来的,现在看来家里是没人有心情做饭了,她们也不敢触家人的霉头。
徐玉沉默着看向徐珍的手,那饼原先就只有大概手心这样的大小,徐珍分了两半,小的一半自己留了,给她的反倒是比较大的一半。
最近天气冷,所以这饼虽然放了有一段时间了,看上去依旧没有什么问题,要是上辈子的她,看到这样的东西估计会直接丢了,可现在……
徐玉默默地接过了饼往嘴里一塞,牙齿一往下咬她才反应过来这饼惊人的硬度。
她只得含在嘴里,慢慢地用口水浸润而后再往下咽。
这两天发生的一切要她实在措手不及,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第一件大事发生在昨天。
他们当地对于二婚的仪式要求不多,原先徐奶奶也和苗兰花说好了,因为徐二才刚进去,到时候也就先不办酒,让苗兰花拿着行李过去就是,省得让人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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