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样看着沈阁,他长的确实很好看,特别是穿上军装,长年的训练让他的身材无可挑剔,剑眉星目,严肃起来眼神很是犀利,但现在眼中满满的都是温柔的情意。
挖起来一勺西瓜递到他的嘴边。
“吃吗?”
沈阁无奈的笑了起来。
“那你喂我。”
安样觉得他这多少有些耍赖,不过还是给喂到他嘴里。
“我可跟你说,沈期在外面呢。”
沈阁当然知道沈期在外面,不过没关系,沈期明年就能走。
沈期觉得他爹娘在屋子里怎么没有说话声音,抱着西瓜也进屋里了。
“娘。”
叫了一声就往屋里走。
安样把沈阁推到一边站着,答应了一下。
“怎么了?”
沈期皱着眉头,他没事,就是叫叫。
家里就一个孩子的好处,就是做饭做的少,晚上也没有那么多人吵吵。
一九七六年十月份,陈叔升了司令,成为平南军区的一把手。
十一月份,沈余寄过来第一封信,主要说了他在那边一切都好,也成功的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以后也会继续努力,再有就是问大家好,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回家看看。
时间过的很快,一九七七年过年,只有沈途回来,家里也只有沈途跟沈期。
一九七七年三月份,陈柏居然回来一趟,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大家,有了假期就赶紧回来。
而且赵随安跟陈凤瑾也被平反了,他们也要回到首都的家里。
安样陈静陈婶都过去帮忙收拾东西。
陈凤瑾昨天坐在家里哭了半天,她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现在的形势是真的一片大好。
陈婶在旁边坐着跟她一起说话。
“你们这一次回去,咱们以后再这么见面就不容易了。”
陈凤瑾其实并不想走,但他们是首都的人,那是他们的家乡,人老了,总是想个落叶归根,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家乡。
陈静跟安样在旁边给把东西收起来装到箱子里。
“你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可真是翻天覆地的,我都没想到啊,这么多年,天说变就变了。”
说完还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安样倒是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这不是很好吗?对了,不是听说高考要恢复,记得跟丫丫说,准备一下参加考试。”
陈静知道这个消息,不光她自己知道,军区里的人都知道,可也没有通知,她就怕政策又变,现在谁也说不准啊。
“她知道的估计比我知道的还多,不用给她安排,自己个就能知道。”
安样瞅着陈静这几年变化也挺大的,之前丫丫刚刚走的时候,她还天天念叨,现在都能这么坦然的放手不管。
“不过沈期这正巧赶上,可以参加考试。”
安样点点头,她对自家的几个孩子一点都不担心,考是能考的上,看他们以后想要学习什么,要做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要看看的。”
收拾了两天,才把他们的东西都给收拾好。
四月初,找的县里的车把他们的东西都拉走,赵随安跟陈凤瑾也离开了平南军区,回到帝都。
军区的很多人都过去看热闹。
安样在家里给在外面的每个人都写了一封信,是希望他们能够接受到系统的大学教育,这件事情显然是马上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也是让他们做好自己的人生选择,她跟沈阁不会有任何建议跟干预。
沈途正在村里给人帮忙呢,他来大杨村里也好几年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时还是会照顾村里下放的那些人,今天他们也被平反的通知下来。
根叔是个老实人,在村里没有亏待过他们,但也不会过分亲近,更多是把他们当做可怜的老人看待。
现在知道他们要回去,也是欢欢喜喜的把人送走。
其中一个教授握着沈途的手。
“希望以后有机会还会再见。”
这位教授是之前发烧,沈途知道之后跑前跑后的给他弄药啥的。
沈途也当然希望,他觉得自己这几年的沉淀就是在等的这一天。
“我会的,同样希望能够跟您再见面。”
沈途没过几天就收到了安样的来信,看到里面确定的内容也松了一口气。
根叔晚上找他过家一趟,这些年的相处,他对沈途是真的很看重。
堂屋里点上的煤油灯,堂屋的门也关了起来。
根婶坐在一边怀里还搂着小孙子。
根叔也坐在板凳上。
“沈途,这听说要恢复高考,你要回家去考试吗?”
沈途作为知识青年下乡,户口早就算是在大杨村了。
“没事,啥时候高考还没确定呢,我还是在咱们村里,就算是高考确定,我的户口在这里,肯定还是在咱们这里考试的。”
根叔完全没想到沈途会这么想。
“好,好,那你就好好看书,别让根叔失望,你要是考上了,根叔到公社开会,跟那些大队长可是有的吹了。”
沈途听到倒是笑了起来,在根叔家说了一会话,才顶着夜色回去。
根婶看着根叔叹气。
“沈途今年二十了吧,咱们村里这么大的都订婚了,还有结婚的,他还没对象呢,又要去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