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眠青挠了挠脸，“有吗？”
    乔初晏看宗眠青全无印象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宗眠青却是摆了摆手，“今时不同往日了嘛，那种话我也就随便那么一说，你也不看看我现在都混成什么样子了？要是我有车我就开滴滴去了，怎么可能不给人开车？”
    乔初晏忽然觉得荒谬又真实。
    想来也是，这话也就他会记得，宗眠青又怎么会记得？
    呵呵……
    宗眠青见乔初晏脸色有点不好，微微一笑道：“再说了，今天你救了我的命，那能是别人吗？那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给别人开车也得给你开啊。”
    乔初晏冷眼看着她。
    宗眠青已经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她肩膀紧缩，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同时伸长了脖子，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来看清前方路况。
    乔初晏：“……”
    所以当年他有什么好气的。
    就这水平，被宗眠青那么一说，仿佛她是F1赛车手又或者是国宾驾驶员，坐她车是多大的殊荣似的。
    还不如滴滴呢。
    这个女人嘴里的话真的是没有一句能信的。
    老宓的事情，或许他还是得另想办法。
    ……
    宗眠青开车虽然菜，但也不是完全不会开。
    车子还算平缓地离开了网吧一条街，开出街角的时候后面忽然有人追上来。
    “宗小姐！”
    是戈恒亮，还有他的小侄子戈翎。
    宗眠青停下车子，摇下车窗。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站了好一会儿，却不晓得怎么开口。
    过了好一会儿，戈恒亮才木愣愣地道：“谢谢你，宗小姐，”他又看副驾驶座位上的乔初晏，“谢谢你，乔哥。”
    乔初晏将视线落在戈恒亮身边的小不点身上。
    戈翎被淋了雨，全身都湿透了，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迷茫，像一只失去倚靠的幼兽，警惕又茫然，只能本能地依偎在亲人的身边。
    只是他的视线，从一开始似乎就落在了宗眠青的身上。
    大概是小孩子都喜欢漂亮的小姐姐，乔初晏没有多想。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戈恒亮怔了一会儿，大概是还没想过未来的事情，被这么一问，一时没能答上来。
    他思索了一会儿，低声道：“我会去打工吧。”
    说着，他又扯开脸笑起来，在老家种地晒得有些黝黑的脸庞带着几分腼腆，“放心，我会过好的，等我安顿下来，我带小翎来看你们，请、请你们吃饭。”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他脸微微泛红了，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说这样类似的话。
    “好。”乔初晏却是应得自然，“到时候联系。”
    他又看宗眠青，“我们走了。”
    话音刚落，一直未曾开口的戈翎忽然喊住了他们， “姐姐。”
    车内的两个人又向他们看去。
    戈翎看着宗眠青，“姐姐，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
    戈恒亮愣了一下，蹲下来，“怎么了小翎，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姐姐？”
    戈翎点头。
    可不等他将问题问出口，宗眠青却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乔初晏和戈恒亮都愣了一下，而戈翎则疑惑地歪了歪头，“姐姐？”
    宗眠青没有再看戈翎，对着戈恒亮点了点头，“走了。”
    她说着踩下油门，车子平缓地开了出去。
    乔初晏觉得宗眠青的反应看起来有些奇怪，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车后，戈恒亮和戈翎两个人的身影一直站在原地，戈恒亮似乎还蹲在地上，跟戈翎在说着什么。
    戈翎却忽然甩开了戈恒亮，朝着车子这边追过来。
    小孩子怎么都不可能跑得过车子，不过一会儿功夫，戈翎就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们离开，随后身影逐渐消失在了雨幕当中。
    “他想问什么？”
    宗眠青面无表情直视前方。
    就在乔初晏以为宗眠青不想回答的时候，却听宗眠青缓声道：“可能是想请教我家庭作业吧？”
    乔初晏：“？？？”
    宗眠青冷哼了一声，“我才不会告诉他正确答案。”
    乔初晏：“……幼儿园的作业没有正确答案。”
    “哦，友情提醒一下，开车的时候请乘客不要随意干扰司机开车。”
    乔初晏：“……”
    他撇开脸看向外头的雨幕。
    真的，赶紧开到医院，他确信他和宗眠青无法同处一室。
    就在这个时候，乔初晏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巨大的声响将车厢里的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他看到来电显示是医院的时候，心里就有不大好的预感，“他抢了医生的刀？”
    第10章 纸人 “你让我走行不行？我真的好害怕……
    乔初晏赶到病房的时候，整个病房里头已经被东垟分局的警察清空了。
    只有一个精神科主任，还有乔初晏叫过来的陪宓浩言的人。
    病床上，宓浩言低着头安静地坐着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个医生那里偷过来的手术刀，而这把手术刀的刀锋正贴着他脖颈上的大动脉的话，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乔初晏推开人走进去，却被一个警察拦住，“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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