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清辞只觉郁闷涌上心头,刚想说什么就被门外传来的咚咚声打断。
林长缨唤了声进来,只见此人推门而入,身穿太医官服,位列正五品,衣袍前绣有祥云白鹤,身高七尺,看模样应是耳顺之年。
只见太医颔首道:“拜见安王殿下,臣下温君珏,听闻今夜昭仪殿突逢刺杀,臣下当值,特来此恭候为殿下检查身体的安康。”
沈清辞本想说些什么,不料温君珏复又向林长缨说道:“昔王和袁副统领带着禁军已在院外等候,说有要事相商,事关今晚刺杀一事,托臣下来告知。”
林长缨一怔,既然事关今晚行刺之事,也只好应承,随即拍了拍沈清辞的肩膀,示意颔首告退。
门一合上,屋内又陷入沉寂,只余桌上的一豆孤灯在簌簌摇曳,时不时发出迸溅爆蕊声。
伴随着一声冷哼丢下,温君珏甩袖背手,面向门外,瞳水萦绕着月光凛冽,多是愤慨。
沈清辞缓了口气,随即起身作深揖,唤道:“师父。”
第60章 双向“你竟然为了他......”(……
林长缨从太医院出来迎面就看到了沈怀松和袁青鸾,身后还带着一队禁军,面色沉沉,似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林长缨当即开诚布公,问道:“不知昔王和袁副统领深夜到访寻我何事,按理说两位现在应该和韩统领一块寻刺客的踪迹才对。”
沈怀松也没隐瞒,直接进入正题,说道:“立青,就是找不到丝毫刺客偷入宫的线索才觉着棘手,而且刑部仵作那边传来的消息也不容乐观,根据仵作验尸,这些人都是这十几年来朝廷发布海捕文书要逮捕的钦犯,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都是奸邪狡诈之徒,他们越狱后遁入江湖,难寻所踪,没想到现在又重新出现在皇宫,还胆敢行刺。”
林长缨:“可按理来说,他们难得逃出生天,应该亡命天涯,见到官府都跑得远远的,怎么可能还会来自寻死路,还送掉了性命。”
袁青鸾补充道:“是蛊毒!仵作说,这些人都受到了蛊毒的控制,丧失神智,变得力大无穷,动作迅疾,非常人所能敌,同时也受幕后下蛊之人控制,所以这也是为何他们无缘无故会吐血身亡”
“蛊毒!?”林长缨一怔,眸光尽碎,心中顿时反应过来所想,喃喃说着,“蛊毒是北漠的拿手好戏,所以你们怀疑阿依米娜,今夜才来找我,对吧!”
沈怀松:“不错,蛊毒是北漠人最为擅长的,阿依米娜她是最该怀疑之人,但阿依扎尔已死,她就成了北漠使者的代表,怕打草惊蛇,也怕有损两国和谈,只得先行例行询问。”
说着,紧握手中长剑,多是咬牙不甘心。
林长缨心下了然,不用想也知道是璟帝的旨意,一切以和为主,不可冒犯,否则出现刺杀那么大的事,加之证据与她脱不了干系,怎会只是询问那么简单。
思及此,她回想昨夜之事,阿依扎尔的死亦是她一手策划,那个太监顶多是个替死鬼,若是如此,大梁皇宫内绝对有和她配合之人,其位居之高,也可能不是一般人能触动的。
倏地冷风袭来,吹拂她额间的冷汗。
“立青!”
沈怀松唤回思绪,本想以手轻推她的肩膀,却被她下意识地躲过,回复道:“没什么,你说的对,我们快走吧!”
说罢,林长缨先行下台阶,和禁军打过照面,她找阿依米娜,定然也要查清此事。
沈怀松连忙跟上并排走,袁青鸾指挥着禁军前行,紧跟其后。
一路上,林长缨未免尴尬,也问了些近来京城郊外的军营训练,不过多是日常训练生活的小事,如今快过年关,也到了要轮休的时候,沈怀松也照实答复。
袁青鸾带着禁军在身后跟着,眸光微亮,不禁嘴角微扬,果然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看着二人相处交谈,才觉着和谐许多......
沈怀松对她这不冷不淡的样子不免心中忧虑,回忆今晚之事疑点重重,沉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为何那些刺客只去了昭仪殿。”
“你想说什么?”林长缨瞬间警惕起来,觉着他话里有话。
“我只是想说,以他的脾性,像昨晚那般让阿依米娜下不来台,都不知得罪多少人,只会惹来杀身之祸,还连累你......”
“昔王莫要说笑。”林长缨不以为意,反而多了几分调侃戏谑,“说起得罪人惹来仇家这事,你我恐怕更多吧!”
先不说林长缨多年从军手里沾染着不少北漠人和边境强盗的血仇,更别提沈怀松还参与夺嫡党争,早已成为另一派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更何况今晚那群刺客可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招招都下死手,若真是阿依米娜针对我而来的,恐怕是我连累他吧!”
徐徐而来,似是在说着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
沈怀松觉着太不对劲了,赐婚后每次见她,都发觉她对沈清辞的态度愈发变得令人猜不透,心下乱成一团乱麻,脱口而出道:“难不成你......”
倏地,余光瞥到一抹刺亮,伴随着袁青鸾的惊呼,两人顺势旋身躲过。
待回神,抬眸一看,只见一把熟悉的乌木弯刀直刺于城墙的红砖缝隙上,在凛冽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刀柄镶嵌的珠宝,烁烁银光。
林长缨横眉微蹙,还真是每次出场花样都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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