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踏雪怎么会在这?”
李叔笑得脸上皱纹的皱到一块,似乎还有些得意,“自然是殿下派人交给老奴符印以他的身份去办的,军中旧部知道是安王府,有您在,就很快把这乖马儿交给老奴,而且夫人有所不知,老奴到王府来之前可是在荆州豢养军马的,照料这战场退下来的老马也是得心应手,自然不用担心。”
虽是这么说者,李叔可算是松了口气,这两日整改后院马场可费了不少心思,殿下可还真会给他考验......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有劳殿下和李叔了。”
萧雪燃提来刷洗的工具,林长缨熟稔地以刷子替它刷洗着马背,听到是沈清辞做主,倒是也没觉有多少意外,毕竟这相识以来他给的惊喜惊吓已经不是一星半点……
思及此,她没忍住摇头轻笑,多是自嘲。
萧雪燃注意到,“小姐,您笑什么,我怎么发现您最近老是突然莫名其妙地自己笑,我瘆得慌。”
“有吗?哪有......”
林长缨神色回正,眼神瞥向别处,受不了她这般审视的目光,连忙指着一处,“雪燃,你掉钱了!”
“啊!哪里哪里!”
萧雪燃吓得到处摸索往地下看,不料脚底一滑,一屁股蹲坐进草堆里,沾染上泥巴,惹得李叔和在马厩打扫的小厮哈哈大笑。
“小姐,您耍我!我怎么可能会掉钱!”
林长缨强忍着笑意,义正言辞道:“正好身上脏了回去洗洗,否则以你的性子回去倒头就睡。”
到最后还是萧雪燃败下阵来,头顶杂草气冲冲跑回北棠厢,轻功一跃,一溜烟地就没影,和当年在北境偷跑出去玩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奈何在不远处角落,李成风也强忍着手肘上的伤,不敢笑出声来,沈清辞静默不语,两人对上目光,吓得李成风立刻肃然而立正经道:
“殿下,我没笑,但是您看,夫人多高兴,和之前进府时心事重重的样子那可太不一样了!”
沈清辞远远瞧着,眸色更为深沉,不过是想让她多些念想和牵挂,留她在人间......
思及此,他敛过神色,目光落到李成风手上束缚的绷带。
“行了,该走了,回去看看你的伤,这两天堆着的阁中日常事务已经够多了,还等着李统领来处理!”
说罢,转着轮椅往后走,倒是没有一丝犹豫。
李成风顿时懵了,连声道:“殿下,您这也太狠心了吧......”
“谁让李统领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都没受过什么伤,这次区区几个刺客手就脱臼了,还是说只是多了与往常不一样的变数?”
言下之意,多了几分调侃的意思。
“殿下您又打趣我......”
李成风自知说不过,只好放弃抵抗,乖乖跟上前去。
殊不知,层峦叠嶂间,稀稀落落地下着细雪,梅花更甚,看来新年快到了……
第64章 新年“你可有想过,再站起来....……
往后的两个月,冬雪皑皑沉熹微,除旧迎新又一年,王府里亦是难得有了一番安乐祥和的欣欣向荣。
林长缨时常监督萧雪燃在院中抄写玩忠君爱国的列传,期限是大年初一前,否则就不准出去玩,她也难得拾起笔杆子来奋笔疾书,恰好林长缨也要抓紧抄完这经书的祈福文,年后就该到大相国寺为两年前故去的父亲和同袍祈福。
奈何令林长缨没想到的是曾经自己说过要学古琴的誓言可是被沈清辞记得一清二楚,一个月内就得学会阳春白雪这首曲子,其基本乐理知识,技巧要领都得掌握得滚瓜烂熟。
以至于沈清辞当起这个严格的老师,天还没亮就让她起身练习,手把手地教,错了得重来,不得含糊过去,惹得萧雪燃倒是少有的幸灾乐祸。
这番折腾,北棠厢出现的奇异之景引得府中侍女广而论之,没有什么比萧雪燃提笔抄书,搭配着的断续为止魔音萦绕来得更为可怕,惹得李成风这个受伤之人成了个大闲人。
阿依扎尔身死大梁一事,次要来说到底是大梁防卫不足,才让前朝余孽有机可乘,璟帝亲手书信一封并让中郎将带着价值连城的慰问品送予北漠,以表大梁圈圈哀痛之心,至于和谈一事,大可汗因丧子之心沉痛,无心顾及,便交予阿依米娜全权负责,于沈清辞眼里,也不觉着意外。
大年三十,瑞雪落下,南枝肆意,爆竹声响迎福到,街坊邻里的小孩红扑扑着脸蛋,在家门口玩着灯笼彩蝶,家里忙活着一大堆,到最后还得被一声“回家吃饭啦”的唤声匆匆而去,闻着熟悉的饭香味寻着回家的路。
安王府亦是难得的热闹,中院廊厅下,古董羹咕噜咕噜冒着泡,多为原先冷藏的新鲜时蔬摆列,飘香四溢,廊檐锦帘放下,四角皆放着炭盆时不时冒着星点子迸溅爆蕊。
沈清辞和林长缨坐于堂上,一家人敬过天地,拜过神,如今就到了吃年夜饭发压岁钱的时候。
林长缨余光微瞥,瞧着他从衣袖中取出赤红香囊,递予她,里面都装这银两,香囊上还缝着吉祥如意的话。
“我来发压岁钱?”林长缨小声问着。
沈清辞眼神示意,她也只好应承,抬眼就瞧见萧雪燃抢李成风的东西,闹腾得很,随即她轻咳了几声,两人一听不对劲,只得乖乖坐到跟前来。
“到了发压岁钱你们就这么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