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急得手舞足蹈,“就是咱们后院里养着鸡的小栏杆,雪燃路过时看到里面有掉的几个铜板,就想伸进去拿,没想到在栏杆外伸手进去拿到了,可头也跟着卡在那出不来了,现在那些鸡都到处围着她转!”
沈清辞:......
林长缨扶额无奈,看来这个年是注定过得不太平!
往后时日,恰逢平南林家祭祀大典,解决上次林家出现党争一事,加上林老太君身体抱恙,林长缨请命回家中处理族中事务,两人分别既是两个月,沈清辞亦没有拒绝,正好对大相国寺的部署也到了尾声阶段。
季春三月,褪下银装素裹,枯木逢春,冰雪消融,庭院内的溪水顺着假山环绕,竹筒敲打着青石,花木皆是逢春冒芽之际,氤氲着清香肆意。
林长缨回到王府后,观望着庭院花木,久违的西府海棠冒出枝芽,如今已是含苞待放,兴许再过不久就能见到其开花,只是这段时日温君珏的话让她多了几分困扰,眼下回来不想再拖。
“这走来走去是在干什么?”
不远处的一声轻问拉回她纷乱的思绪,只见沈清辞从回廊处来,似乎一年四季身上都穿着缂丝衣裳,不知冬夏。
林长缨一怔,下意识地往后退,慌忙道:“没什么,路过赏花,这几天回来,发现中庭里的花还挺好看的......”
沈清辞眉眼微蹙,并未顺着她说下去,直接道:“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啊......”
“从过年那会儿我就觉着了,每次见我都一副欲言又止有话说的样子,但是后来你有要事回林家,我就没有多问,这几日回来还有意在中庭晃悠,见到我都说路过赏花,想来应是有话对我说,既是如此,那我先开口问。”
林长缨扯了扯嘴角,她找的理由都这么专一的吗......
心下无奈,只好走到他面前,和往常般蹲下,抬眸注视着他眼睛。
“那个......你可有想过,摆脱这副轮椅,再站起来,就像......”
“你是不是,早就不喜我站不起来,亦或是......嫌弃。”
幽幽说着,不夹杂一丝感情。
林长缨微愣,久久未能回过神来,对上他冷冽的眸子,尽是如冰窖初开的青莲般寒气袭来,与这乍暖还寒的三月颇为违和,顿时滋生起她心头这团火气。
第65章 赌气沈清辞!你刚刚说的这是什么混账……
嫌......嫌弃!
林长缨气得顿时暴跳如雷起来,“沈清辞!你竟是这样想我的,我要是嫌弃当时又怎么会嫁......我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林家!?奈何话到嘴边,又觉着两人当时的确是因为一道圣旨才成婚,他这么想好像又无可厚非,才是人之常情!
思及此,林长缨气得面目微红,顿时羞愤不已,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得甩袖而去,气冲冲地掠过这海棠花林。
沈清辞讷讷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才想起自己说了什么,顿时青筋微现,扶额苦思,一拳捶到膝上。
沈清辞!你刚刚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
花林掩映着他惆怅的身影,伴随着缕缕懊恼叹息,花苞坠着水滴沉下,空气渗着点滴海棠香。
北棠厢内,萧雪燃熟稔地打扫着寝室,如今更是难得闲情逸致拿着鸡毛掸子去打扫小案上的普贤菩萨像,还嘀咕道:
“菩萨大人,将军这段时日实在是太忙了,忽略您老人家,不过您大人有大量,肯定不会怪罪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的,我这就替咱们将军好好给您烧回香,要多少有多少。”
不过思索想来,萧雪燃又觉着好像是从寿宴回来后就很少来烧香拜佛了,连念经都少了,平日都是抄祈福文多些,还有心思练琴舞剑,甚至最近还搜罗了一大堆医药典籍有关康复疗养那方面的。
思及此,萧雪燃不由得摇摇头,着实猜不透其中心思。
倏地,轰隆声响,大门推开被撞,吓得她措手不及,只见林长缨大步走向房内,倒了一大碗水一饮而尽。
“诶诶诶!小姐,这都是凉水,我替您拿些热的......”
“不用了!”
林长缨当即拒绝,又喝了一大碗,重放到桌上,急得屋内来回逡巡,终是气不过,念叨着:“真是气死我了,我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怎么会觉着我是嫌弃他,我要是嫌弃他,怎么会从荆州老家的祖屋骑马先赶回来,又怎么会纠结了整整三个月想着怎么和他说这事!”
说着,拿出梨花案上的一堆废纸丢到桌上,全是她原先预演一遍怎么劝说他的话,没想到却被沈清辞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雪燃以鸡毛掸子撑着下巴,神思无奈地左看看右瞧瞧,这来回的身影晃得她眼晕,不忍叹道:“这不过一句话好像也不用纠结整整三个月吧......”
话音刚落,林长缨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噤声不语,连忙拿着蒲扇给她扇风。
“小姐您知道现在您特别像一个人吗?”
“难道我平时不像个人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您现在特别像我们认识的一个人。”
“谁啊!”
“林心然啊!”
“林!”林长缨立刻醒过神来,“我像她?!”
萧雪燃起身来回撺掇着,作出说书先生般的姿态。
“她以前在林家不就是有一次昔王当众婉拒了她亲手做的香囊,然后也是在自己的院子里这般数落,只是她比较厉害的是还会摔东西,专挑贵的来,可心疼死我了,但您以前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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