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千咒接道:“你现在知道了吧?我阿兄看到你进了金塔,连命都不顾了。”
阿璃道:“这难道能怪我吗?如果不是你们用我的幻影诱使绯羽、白泽和季幽进来,我怎么可能想不开进来寻死?”
司千咒:“这是制敌手段罢了,虽不道德,但是兵法上不讲道德。我阿兄唯一犯的错就是太喜欢你了。以至于什么都不顾,一头冲进来。他进来时想必也很清楚,这是九死一生的选择。阿璃,我也是拿命赔你。纵然在这件事上你记恨我们,但是我们最珍贵的只有这条命,都赔给你了。”
阿璃皱眉,“我的命不珍贵吗?”
司千咒道:“你的命很珍贵,但你是为了谁进来你心里清楚。你的命给了他们,而我们的命给了你。”
阿璃顿时没了声。
系统狂擦汗,对方实在太厉害,它拼命帮宿主想话,但是技不如人啊。
“如果不是这个陷阱,谁的命都不会丢。”一道素白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阿璃欢叫一声,挣脱开司千夜的手扑了过去,“白泽。”
白泽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稳稳环住她的腰肢,“怎么这么傻,进来做什么?瞧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出不去?”
阿璃左看右看,“季幽和绯羽呢?”
白泽轻笑着说:“进来后被大阵打散了,不知他们去哪了。没事,若是死了只怪他们太弱,你以后跟着强者混就行了。”
阿璃也笑,“强者是你吗?”
白泽道:“不然呢?”
司千夜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攥紧手指。
白泽从阿璃符袋里抽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摇,符纸燃烧着慢慢漂浮起来,“我们走吧,兴许还能碰见那两个家伙。”
阿璃点点头,脚步一顿,转身拉住了司千夜的手。
司千夜微怔一下,抬起了眼。
“千夜,走啊。”少女清脆道。
司千夜万万没想到她有了白泽还肯理他,一时愣住没有动。
白泽盯着他们拉在一起的手,沉了沉眼,“阿璃,你还理他做什么?”
阿璃这会儿功夫也想通了,站在司千夜的立场,他也没做错事。妖的三观原就跟人不同,他从小被丢弃,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人妖鬼世代为敌,有没有她都会用尽手段一直打下去。
至于用她的幻影诱使三人进塔,反而不是她生气的点,她气的只是这件事。不管司千夜用的什么手段,只要伤害了她身边的人,她都会生气。反过来也一样,如果白泽、绯羽或是季幽弄死了千夜千咒,她也会难过加生气。
相处这么久,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动心呢?她希望他们每个人都活的好好的,不管是她走前还是走后。
阿璃原本生司千夜和司千咒的气,现在看到白泽完好,听上去绯羽和季幽似乎也没事,那点怨恨立刻散了。
“当然要理了,一起进来的,一起出去嘛。”
白泽冷笑,“那你先松开手,他还没到需要人搀扶着走路的年纪吧?”
司千咒跟着冷笑,隔着躯壳怼道:“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管她做什么动作?阿璃就喜欢拉着我们的手,不仅喜欢拉着手,还喜欢……”
司千咒猛地睁大眼,看着阿璃用手堵住他哥的嘴。他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道,也不是堵我的嘴,接着道:“喜欢亲我们。”
白泽瞬间怒中火烧,他一只手拉着阿璃,空着的那只手拔出剑来。司千夜动都不动,由着他把剑尖顶在他咽喉处。
司千咒盘着腿坐在躯壳里继续气对方,“谁亲的你找谁去,拿我们撒气做什么?”
白泽冷冷道:“杀了你们,她就亲不着了。”
司千咒翘了翘嘴角,“我们也是一样啊,把你们骗入金塔,你们以后就不能黏着阿璃了,大家彼此彼此。”
白泽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利用他的反应来解释他们的动机,把骗人入金塔巧妙地归结为彼此彼此。
他立刻收了剑,眸光里尽是冷意,怪不得剑尖顶到脖子了都不反抗,差点又上了他们的当。阿璃明摆着不想看到身边的人受伤害,他这么一用武力,顿时就变成“坏人”。对方根本用不着出剑,只需故意示弱,一会儿阿璃就会让他放下剑。
他想了一下,语气不咸不淡道:“来找阿璃的时候,我参观了一下你们的大殿。”
司千咒懒懒道:“哦,看到什么了?”
白泽:“看到了一个放着干花、贝壳、道侣证的柜子。”
阿璃立觉不好,想要去捂白泽的嘴,但是两只手被人紧紧攥着,根本腾不出来。
白泽:“阿璃就给了你们那么点东西啊?你们大概不知道她给过我多少。那种干花,阿璃是不会给我用的,她每天都会采鲜花过来。只要花朵一有点发蔫,她立刻丢掉。她倒是也送过我花,是一把宝石花,花蕊是心形的。她告诉我说,每一颗都是想我的形状。”
阿璃无语,她可没说过这么土的情话。
白泽:“其他的东西就更多了,衣食住行塞满一个山洞。你们一定没见过道侣摆设吧?就是一个女孩子和一个男孩子手拉着手,上面写着道侣出游。你们也没见过手缝的荷包吧?我有一百个。我还有……”
阿璃扭头道:“幼稚。”你是大号,别人跟你比什么啊?
白泽淡淡道:“那说个不幼稚的。那张粉红的道侣证,我有,绯羽有,目测长安的那位殿下也有,几乎人手一张。”他给烛龙留点面子,就不说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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