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忘了,冷夜辰不会这么对墨衣夏的。那是他最爱的女人,而孩子,只是意外来的罢了,能宠就是有鬼了。
承烨陪着她吃了这顿饭,临走时特意与她说:先不要着急,等白落寒过来了,再去寻法子离开这里。
言若凝笑笑没接话。只不过有了承烨这话,她心里安定了不少。她不信承烨,对白落寒却是信任的。没准儿他去雪山,就是要找雪南玉出面的。
有了个期盼,待起来倒也就那么煎熬了。
晚间又是承烨过来给她送吃的,顺便拿了一些安神的茶叶给她,说是墨衣夏叮嘱她要好好歇息,别把身子熬坏了。
言若凝饮了些茶,今日早早就来了困意,先上榻睡下了。
这几夜,她总梦见白落寒,虽不是噩梦,可醒来之时,瞧着空荡荡的屋子只有自己一人,心里多少是有几分难受的。
半睡半醒之中,她隐隐约约感觉有什么东西蹭到了脸上,痒痒的。
她伸手摸了摸脸,却是不小心抓到了一丝头发。
言若凝翻过身,嘴里不清不楚地哼了一句话。只是片刻间,她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募地睁开了眼。
“今夜睡这么早?”白落寒清润的嗓音落在耳畔。
言若凝乍睁眼只瞧见了明晃晃的艳红,她揉揉眼睛,抬了抬头,才瞧见了那张令她朝思暮想的脸。
“你怎么……”
白落寒将她揽入怀中,吻了下她的额头,轻声道:“我好想你。等不及要见你。”
真是要命。言若凝磨了磨牙,原本有许多要与他说的话,此刻见了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承烨都和我说了。”
“好在他还能出去,给我透个话,不然我都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言若凝一听他主动提及这事,心里更加难受了,闷在他胸膛蹭了蹭。
白落寒抓着她的手,轻咬了一下她的手指,“怎么了?”
“我就不该找他。原本能与爹娘团聚,是件开心的事,可谁知、他对你有那么深的成见。”
她这声音多了些鼻音,很是温软,惹得白落寒有些心痒难耐。
“是我做的不够好,没有让他完全信任我。”
“我觉得他……”言若凝话语顿住,那句“觉得他有病”,没有说出口。
白落寒轻轻一笑,继续哄着她说:“好了,我们慢慢来,不着急。实在不行,就去雪山找我祖母求救。”
言若凝只觉得更恼了,抬起头同他对视,气呼呼道:“他若是能像雪前辈那般明事理,我真的每天都要烧高香。”
白落寒面带笑意地注视着她,轻轻揉了下她的脸,“好了,别恼。瞧你,脸都气白了。”
“我能不气吗?他分明知道我在寻他,可与我见几次面,半个字都舍不得同我说。那次在妖界,还对你用断魂香,害得你遭了罪。”
言若凝想到这个,简直快要气炸了。
“我若不找他挑白了话说,他便一直任由我找他!现在还不让我见你,将我关了起来!哪里有这样做父亲的。”
“他哪里认我这个女儿,他就是想害我,一直在害我!”
白落寒等她发作完,才宽抚道:“好了好了。别说气话,他毕竟是你父亲,不会害你的。”
言若凝眼里一酸,都这样了,还会为冷夜辰说话?当初断魂香吃罪的不是他么?她有时候真的很不明白,白落寒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
“我好想你。”沉思片刻,她说出了这句心里话。
白落寒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
言若凝咬了咬唇,浅笑着,又柔声道:“我夜夜做梦都梦见你,可一醒来,连你的影子都瞧不见。”
“菀菀。”白落寒不再忍耐,将她按在身下,凑到她耳边低语道:“我也好想你。”
就在来妖界之前,他还能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内心的恐慌 。面对言若凝,他竭力给出了自己所有的温柔与爱意,能将一切都抛之脑后,只想她能留在他身边,生怕她会再一次离自己而去。
可是此刻她的心里,只剩下了他,她的眼眸中,充斥着对他的情意。面对这样柔软的她,白落寒恨不得将她融化在自己骨血之中。所有的理智和压抑,在这一刻统统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情相悦,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他不是一厢情愿,他再也不需要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自己,眼前的事实是言若凝也爱他。
言若凝心里清楚多日不见,他会想要百般折腾,虽给自己做了建设,可真正体会的时候,还是会遭受不住。他整个人都像是化为了一团火,将她生生包裹缠绕住。
她昏昏沉沉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半宿过去了,白落寒仍还不知疲倦,没有半分要放过她的意思。
“落寒……”她勉强睁开眼,抓着他的肩轻轻喊了一声。
白落寒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手背,低声问:“怎么了?”
言若凝掐了他一下,“停……停下。”
“什么?”
“我不行了,时间太久了。”
“……”
白落寒正过视线凝视着她,不知道一时间想到了什么,忽然间轻笑了一声:“菀菀,若是你爹……”
他一句话未来得及说完,外面忽地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叫喊——“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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