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赵旭身强体健,因自小便有一颗除暴安良的心,后来考入了省内最好的警官学院,今年刚刚毕业就穿越了。
沿着羊肠小道回到别墅,赵旭微微喘着气儿,把萧听云从身上放下来躺在白色大理石瓷砖上,赵志民和王雪琴两夫妻早已等待多时,一看那昏沉不醒的少年郎便不由围了上去。
两夫妻本以为被虎子唤作叔叔,也该是近三十的年轻男子,没成想竟是一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看起来不比自家闺女大几岁。只是那惨白的面容疼到扭曲,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言半蹲在一侧,一边接过父亲递过来的剪子,一边朝楼上急切地喊道:“曦曦,下楼时顺道把我的医疗箱带下来。”
赵曦应了一声。
赵言用剪子从萧听云背部满是补丁的麻衣上剪成两半,露出血肉模糊、鲜红一片的后背,看得两夫妻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撇开头去。
萧听云背上肩胛骨处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熊掌抓痕,抓痕深入骨肉,溃烂渗血外翻的皮肉被昨夜的春雨泡得发胀发白,还粘着杂草和淤泥,情状惨不忍睹。
虎子双腿发抖,小脸布满了绝望。好不起来了,听云叔叔好不起来了。先前村子里有一个上山打猎的猎户被野猪抓伤,情况比听云叔叔还要好上许多,可没几天就走了。
赵言果断道:“先清理伤口然后打消炎针。”
此时,赵曦已经换了一身衣裳,从大哥房里取了医疗箱下楼。
她的衣服绝大多数都放入了更衣室里,只留了一两套挂在床边的树杈衣架上,谁知现在更衣室被锁,压根进不去。
赵曦把医疗箱拿来,取出了里面的体温枪,见赵言把那萧听云转过身来,她看得一怔。
萧听云容色惊人,五官深邃,鸦羽般卷翘的长睫沾着水珠,鼻梁高挺似巍峨山峰,只是唇色惨白得吓人。虽身着农家布衣,却气度超凡难以掩饰,似那古装剧里的富家公子。
赵旭在一旁打趣儿:“曦曦,这小子行啊以前肯定练过,身上还有肌肉!”
古代农民谁不是面黄肌瘦,瘦得能露出骨头来?偏偏萧听云这小子,不但长得俊逸像个古代贵公子,身量更是匀称修长。
赵曦回神,忽视掉二哥的打趣,拿起体温枪对着萧听云的额头一测,看到屏幕上发红的数字,惊道:“39.3°,他高烧了。”
赵曦伸手一探萧听云的额头,掌心内滚烫似将开的沸水,吓得赶紧把手撤了回来。
赵曦的手像一块降温的冰块,她刚一撤手,那双紧闭的双眼赫然睁开,萧听云寒星般的眼眸定定望着赵曦,两人视线相撞在一起。
他浑身烧得厉害又毫无力气,软泥般瘫在地板上,头脑混沌一片,探手拽住赵曦的衣角,声线沙哑低沉问:“谁?”
萧听云视线从赵曦白净无暇的面容缓慢滑下,忽的眸光一顿,那俊朗的面庞温度徒增,红霞满布。
萧听云咳嗽着,剧烈的咳嗽似要把肺给生生咳穿!他赫然扭过头,避开了视线。
赵曦神色一滞:“???”
赵曦顺着他刚才的视线朝自己看了一眼,身上的春季纱网连衣裙,水云纱隐隐露出里侧的肌肤,古人哪里接受得了这打扮?
倒是配好药的赵言在一旁插嘴道:“谁?我是医生,哦就是大夫。”
赵言推了推手中针管,细长的银针溢出一点药水,用棉签沾了些碘伏消毒,一针扎入萧听云的皮肉。
萧听云微微皱眉,眉间拧成一片。
“打了退烧针和消炎针,”赵言指腹轻轻按着针管两侧的软肉,缓慢地把透明的药液推进萧听云的体内,“但愿你小子命能大点。”
只能希望这些古人从未用过抗生素没太多抗药性,受药性好。
原本被熊瞎子抓伤还应打一剂狂犬病疫苗,他这里也没有只能作罢。
萧听云干裂的嘴唇轻动,喉咙像是有把烈火在狂烧,难受得一字难吐,没一会儿又合上眼,再度昏昏沉沉起来。
虎子看得目瞪口呆,他从未见过大夫这般治病救人。药不是需得用水煎好喝下吗?
虎子记得自己小时候生病,爹爹请了村里唯一的李大夫给他诊治,给他开了许多苦苦的药喝,让他之后瞧见李大夫就撒腿跑。他头次见药用绣花针扎入皮肉灌进去的。
这定然是神仙大夫独有的治疗法子!
赵言又细心地帮萧听云处理背上的腐肉,手指背轻推从鼻梁上滑落的金丝边圆框眼镜,“其余的,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尽力了。
见赵言处理得差不多了,王雪琴又去卧房取了一套薄毯子给萧听云盖上取暖。赵志民闲暇时,特喜欢躺在木制摇椅上,身上搭一套保暖的薄毯,吹着空调看报纸,极其惬意,现在便宜了这重病的小子。
赵言从地上站起来,揉了揉蹲麻了的腿,冲一旁焦虑关切的小虎子笑道:“让他休息休息,先观察一下。”
【来自虎子的好感,积分+10.】
【来自萧听云的好感,积分+20.】
别墅智能小管家大宝的声音传入赵家人的耳朵里,总算他们没吃早餐忍着饿,没有白救萧听云。
赵旭朝地上睡在花花绿绿薄毯里的萧听云瞥上一眼,纳闷地道:“他昏昏沉沉的,怎么积分还能涨二十?”
赵曦朝虎子看了一眼,小家伙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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