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厕所回来,把小女孩抱回到房间放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长相精致,睡的很是香甜的小男孩。
小男孩和小女孩长得很相似。这两个小家伙就是这具身体最小的龙凤胎弟妹,叫魏向阳,魏向暖,今年快三岁了。
原主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弟,魏向东,魏向西,今年刚好十岁,在上小学四年级。双胞胎自己单独睡。
小女孩也睡不着了,爬到小男孩身边,这里戳戳,那里弄弄,不一会儿小男孩就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没睡醒的大眼睛朦朦胧胧的,说不出可爱。
“阳阳也醒了?姐姐抱你去嘘嘘好不好呀?”
“好,姐姐抱。”小男孩立马爬起来。
魏佳佳给小男孩穿好衣服,抱着去了厕所。
这边抱着孩子刚从厕所回来,堂屋隔壁房间的门也打开了。
从屋里走出来一位穿着一件蓝色的对襟上衣,黑色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开口布鞋的老妇人。
老妇人的一身衣裳看着虽然很旧,但浆洗的却很干净,熨的平平整整。整个人通身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出身。
老妇人是原身母亲的姨母。原身母亲从七八岁起就是跟着自己姨母一起生活。
一直以来,姨母都是把魏女当成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的抚养长大。她也把姨母当成亲生母亲,立志以后哪怕结婚生子,也要带着老人一起生活,给她养老。
姨婆没有自己的孩子,魏母就是姨婆的亲生女儿。可想而知,当父母去世的消息传来,姨婆是多么伤心。
要不是因为几个孩子还小,需要她看顾,姨婆都坚持不下去。
即便这样,在床上也躺了一个多月,要不是因为那个时候魏佳佳刚好穿过来,手里有药,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姨婆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年龄大了,睡不着了!”老妇人边回边走过来逗弄孩子。
“阳阳睡的好吗?有没有尿床啊?”
“阳阳乖,不尿床。”小奶音大声回答着,说完不高兴的转身趴在魏佳佳肩膀上,给了姨婆一个后脑勺。哼,人家小朋友也是有自尊心的。
“好好好,姨婆错了,姨婆道歉,我们阳阳最乖了。”看到小家伙有小脾气了,姨婆不敢逗弄了,赶紧哄到。
“暖暖醒了吗?”
“醒了,我进去抱出来。洗漱好芬姨的饭也差不多了。”
把两个小家伙收拾好带到饭桌前,芬姨也刚好把早饭端出来。双胞胎争先抢后的从楼上咚咚咚的跑下来。
“锅锅,次饭饭!”小暖暖扯着软糯糯的小奶音喊道。
“哥哥洗完脸刷完牙就来了,暖暖先吃,不用等哥哥们。”
应声的是双胞胎里的老二向西,他的性子相比较老大要跳脱一些,一般都是他代表双胞胎发言。
老大向东成熟稳重,自从父母去世,姨婆和大姐又病重,他一下子就长大了,把自己当成家里的顶梁柱,很有责任感。就是平常话比较少。
双胞胎洗漱好进到堂屋,大家才刚开始吃,饭桌上除了姐弟五人和姨婆,就是芬姨和她的丈夫柱子叔。
说起芬姨和柱子叔,也是一对苦命人。他们是四几年逃荒到苏市的,当时又是灾年,又是打仗的,到处都是灾民,两口子当时晕倒在了姨婆家门口,被心软的姨婆捡了回去。
姨婆看到两口子陈恳老实,就收留了两人。
当时魏母生产后就跟着魏父参加了革命,因为家里情况特殊,佣人都被遣返。姨婆大半辈子也没干过什么活儿,根本照顾不好孩子,所以芬姨两口子就顺利留了下来。
两口子老家没什么人了,唯一的孩子又在逃难途中生病去世。无牵无挂的,在那个年代,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比什么都强,直到解放后跟着魏父举家搬到了申城。
建国后政府开始打土豪,清算资本家,然后划分成分。
当年工作组来划分成分的时候,两人虽然多少也猜出点什么,可从来没想过把家里的情况说出去。
只说是在老家过不下去,家里遭灾没人了,来投奔亲戚的。
当年兵荒马乱的,姨婆怕自己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容易被人盯上,一直以来都很低调。他们又是解放后从外地迁过来的,就更没有人能知道以前的事了。
最后魏家全部成了城市平民,也算是善有善报。
现在家里只有柱子叔因为腿有一点点跛,在废品收购站上班,算是有个正式工的工作。姨婆和芬姨两人都没工作。偶尔芬姨会从街道办领些零活带回家来做。
按理说建国后是不能雇人的,这样就是剥削阶级,是要犯错误的。而且柱子叔有了工作,也有能力养家糊口了。
但因为魏父,魏母都在部队,照顾不到家里。而家里又只有一个老人和几个年幼的孩子,他们也不放心。
按照当时两人的军衔,是可以随军的。但是因为当时魏父所在的部队比较偏僻,基础设施什么都还没有建好,便没办法安排家属随军。
这么多年大家一起生活,芬姨他们因为逃荒的时候伤了身体,以后也没法子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姨婆干脆就认了芬姨当干闺女,也算是为了两口子的将来考虑。
几个孩子都是芬姨和柱子叔从小看顾到大的,两人都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大家住在一起,两口子老了也有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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