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想起他一头扎在洞里的狼狈样儿,还真不能拒绝,草原上失联迷路可是很危险的。
“走吧!我在猎獾,去看看成果!”
“猎獾?”廖正义十分惊讶,“你不是力挺刘队长药獾吗?怎么又偷着猎獾了?”
“什么叫偷着?顺便的事!”萨仁也没解释,跑到獾洞边就看到巴音蹲在那里狂甩尾巴,显然是在邀功!
在巴音前边堆着三具死獾,一大两小,都是咬的脖子,皮毛损失不大,但萨仁却不太满意,来的时候她跟巴音强调了好几遍要活的。
当然了巴音不一定听得懂,就算听得懂也不一定能按照她说的去做,毕竟这条细狗从小就是训练来捕獾的。
她从牛皮袋里拿出块肉干,塞到巴音嘴里:“下次把他们咬出来就行了,叼着脖子,就跟叼小狗一样,懂了吗?”
巴音叼着肉干,歪着脖子看她一眼,有点不确定这是不是奖励!能不能吃。
萨仁恍然,巴音应该是通过主人的语气跟动作,再结合以前的训练来判断主人命令的,跟她说这些肯定听不懂。
于是她冲巴音竖起拇指:“好样的!”
巴音眉眼都翘了起来,晃着尾巴开始咬肉干。
廖正义一直在旁边看着,这时才说:“你们牧民的狗真给力,我们包里的狗除了牧羊别的都不会,天天抢吃的,吵死了!”
“都是训出来的,你们不训它们就会牧羊已经不错了。”
廖正义想说他们才来半年,很多事都没学会呢,可看萨仁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他也没敢说,只恭维她会养狗,还帮着把那三只獾绑到马鞍上。
萨仁没能见到活的獾,但看了看尸体,心里也有了数,这种獾体型不算大,就是牙齿跟爪子厉害,如果能弄来麻醉药物,倒是可以药獾。
她带着廖正义往放牧点赶,到滩子时,廖正义先忍不住了:“我先去洗把脸!”
萨仁刚才拨弄了死獾,也想去洗洗手,于是也没反对,跟着过去了。
等回到放牧点,就见那日和那两个女知青排排坐着,脸色都很古怪。
萨仁不禁皱眉:“狼来了?有没有叼走羊?”
那日摇摇头:“没丢羊啊!不过你怎么跟廖知青一块回来了?”
萨仁答应廖正义不说他的糗事,自然不会说,干脆道:“你们问他吧!”
廖正义就说自己迷路了,碰到萨仁在猎獾,于是跟着过来了。
那日各种追问:“你跟谁一组?”
“你的马带着你乱跑来的?”
“放牧点不可能紧挨着,你随便跑跑就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廖正义有点烦,但都是女孩子,他也不好甩脸子,耐着性子解释着,可心里有想藏的事,解释起来就心虚啊。
李红英跟陶芬芳对视一眼,再看看萨仁,开始了各种脑补,那日就更是了。
萨仁可没发现她们在脑补,快中午了,她掏出干粮吃起来。
她带的干粮是阿妈做的烫面包子。
蒙古的包子大多是纯肉馅,上次她说想吃菜,三哥跟二哥说了,二哥跟同事换了些干菜回来,有木耳香菇还有干萝卜片。
有这些东西再配上羊肉,鲜而不腻,就算冷着吃都很美味。
水囊里的装着小米粥,居然还有点温乎劲,萨仁吃着包子喝着粥,看着远处的风景,十分舒畅。
那日跟那两个女知青也带了吃的,都是硬扎的干粮,没滋没味,她们闻着萨仁的包子,都有点羡慕。
廖正义出来时也带了干粮,跟别人的放一起了,都在他们的放牧点呢,这时见大家都吃了起来,他也尴尬了。
再加上萨仁的包子味道太好,他忍不住看一眼,一会儿又看一眼,萨仁都无语了,又不是小孩子,这都控制不住吗?
再说你就算想吃,大大方方的说啊,这里又不是你一个人,只给你吃不给别人吃不太好,一起吃她又只有三个。
萨仁谁也不理,大口吃着,吃到第二个的时候,那日说:“萨仁,你看把廖知青馋的,把你的包子分他一个吧。”
李红英也说:“就是啊,我们带的是干烙饼,一点味都没有,也不好给廖知青吃。萨仁,你家是不是天天吃肉包子啊,味道还这么好,分廖知青一个吧,你看他哈喇子都要下来了。”
廖正义被他们说的不好意思了,忙摆手:“不用,我不饿,回去再吃吧。”
萨仁看看那几个女孩,那日一直就是这样,李红英怎么也开始了?
她笑着说:“你们也太小看廖知青了,他是挑肥拣瘦的人吗?我看你们吃干烙饼这么难以下咽,他应该很乐意效劳。至于我的包子,都是冷的,我阿妈前几天做的。我家节俭惯了,吃剩好几天的也舍不得扔,这东西吃了容易拉肚子,我可不敢给别人吃。”
廖正义也不知是真饿了还是没反应过来,只附和着:“对,我不是挑肥拣瘦的人,我不饿!”
这话说的,那日跟李红英都开始让他,廖正义盛情难却,从她们那里各拿了一块饼。
陶芬芳一直也没吭声,默默吃自己的,吃不了留着明天吃,反正没油的干烙饼不容易放坏。
倒不是大家都小气,是这些年所有东西都是配给,每个人粮食定量是有数的,交情不到一定程度不会在吃的上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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