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彩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弥补:“是我感兴趣,所以就以为你也感兴趣,你想啊,当时灾情很严重,飞机都被征用了,他却带着两个警卫坐着专机,飞行员还很厉害,不然高空坠地,机上的四个人都得死。”
萨仁不想跟她讨论这些事,嗯嗯应付着,拆开包裹,还问她:“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他为什么要给我寄东西,弄错了吧。”
小彩笑着说:“没弄错,他是替别人送的。”
报纸包裹里还有个精致的盒子,萨仁再次拆开盒子,发现里边是一套精致的闪闪发亮的手术刀,旁边的格子里是一捆捆替换用的刀片。
萨仁惊讶极了,小彩也惊呼:“是手术刀?你不是学的中医吗?不过你也会做手术!从哪学的?西医也能自学吗?”
又来了!
萨仁皱眉道:“中医才是外科手术鼻祖,世界上最早的手术刀是在中国出土的,距今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
萨仁家有祖传的专用中医刀,还有针刀,看见这闪闪发光的西医刀自然没那么激动,可能是快过年了,她想起以前被家人督促着背过的练过的东西,现在都派上了用场,忽然就有点想家了。
小彩见她不是很高兴,也没再追问,指着刀片下的信纸说:“好像还有信。”
只是张折叠着的信纸,萨仁也不避嫌,直接当着小彩的面打开,就见上边仅写着一行大字:‘送你一套手术刀,牧民的刀还是留着切手把肉吧。’落款是卓珵。
萨仁想起当初自己大言不惭的说牧民的手术刀就这样,脸上不由烧了起来,不过那个卓工当时不是已经麻醉了吗?是那两个跟班跟他说的?
萨仁把手术刀收起来,如果再遇到突发事件,这刀她虽然用不惯也比家里的割肉刀强啊。
小彩还追着问:“你不给他回信吗?”
“你不是替冯建国给我捎来的吗?那就帮我说声谢谢吧,我也不知道地址,再说他们应该很忙吧。我救了他们两个人,收份谢礼也不过份。”
小彩看她一眼,没再说别的,萨仁本来给她准备了不少过年的东西,结果也没心情拿出来了,她十分确定小彩对她的好是有目的性的,而且在小彩心里自己也许是个攀附高位者以谋利的人。
其实这个卓珵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地位,她真的不关心,救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是伤者,就这么简单。中医世家长大的接班人这点素养还是有的。
既然心不纯,萨仁也不打算用心交往,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
大部分蒙族跟北方汉族一样,除夕这天是要包饺子的,萨仁家准备了羊肉馅,虽然是冻羊肉,但取了黄羊最肥美的位置,味道鲜美。
饺子煮好后,萨仁在二哥三哥的带领下给长辈敬了辞岁酒,一家人围坐在灶旁吃了起来。
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醋,羊肉饺子没有醋可蘸,味道都要减半了。
三哥就说:“我去了好几趟,只说马上就运来了,马上就来了,到年底也没来。”
二哥叹口气:“也许早来了,被人直接从库房里买走。”
萨仁没想到一个醋都能这么抢手,看来雪灾后遗症还没过去呢,“这些东西也不容易放坏,下次咱们多买些存起来就行了。”
吃过饭,达愣爷爷居然问萨仁:“要不要玩羊拐?”
萨仁愣了下才说:“爷爷,我都多大了,玩什么羊拐?让我阿爸陪您下棋吧。”
她还怕爷爷是老年痴呆前兆,还不动声色地把了脉查看一番,见没事才放心,估计爷爷就是想起她小时候过年都要跟哥哥们玩羊拐。
除夕夜都不串门,都在家守岁,一家子玩游戏,拉马头琴,载歌载舞,雷庭州送来的磁带这次派上了用场。
阿爸每年都拉那几首曲子也烦了,让萨仁把民歌磁带放出来,大家有听的有跟着唱的,阿爸却拿着马头琴在记曲子。
这让萨仁十分震惊,阿爸根本不懂五线谱,只靠听居然能把谱子扒下来,自己弹,这要是读个音乐专业没准能成为作曲家也说不定。
正玩得高兴,陶芬芳跟大李来了,邀请萨仁去参加他们知青的除夕晚会。
要是没有廖正义,萨仁没准还会去玩一会儿,不看陶芬芳的面子,也得看大李的面子,羊羔繁育的事现在都是大李在抓,萨仁基本就没管过。
她只好说:“本来我还想邀请你们一起过年,可我们牧民的规矩是自家人一起守岁……”
话还没说完就被阿妈推了一下,阿妈瞪她一眼,向知青们发出邀请:“我们这边更热闹,要不你们过来吧,萨仁这孩子想陪着她爷爷。”
陶芬芳两眼放光地看看萨仁家桌上摆着的吃食,还真就答应了,没一会儿来了七八个知青,三哥又去邀请了刘队长跟程支书,赵医生年前回了家不在,那两位欣然来了,包里挤得满满当当。
第74章 狼来了(捉虫)
大家来都没空着手,虽然都不富裕,但好东西都留到过年,多多少少都有点拿得出手的东西。
廖正义也来了,还拿了五六个桔子,冬季的水果现在真是稀罕东西,就五六个,谁也不好意思吃,廖正义干脆就塞到达愣爷爷手里,让老人家留着吃。
达愣爷爷虽说早不管事了,但眼明耳聪,能不知道这小子对自家孙女有意思吗?他也没给廖正义好脸,直接把东西给大家分了,一个人吃上几瓣,尝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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