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呼市是为了找牧草种子,他们旗去年遭了灾,想种点高产的牧草。”
李所长摆摆手:“咱们是公安,不能她说什么信什么,要调查,你调查过了吗?她说的是事实吗?不能看她长得不像坏人,就什么都信。他们旗防疫站的人不是说了嘛,她在他们那儿就是一霸!这种人有很多张面具,最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可不要被她蒙蔽住。”
冯队长真有点烦躁了,说来说去就是让先按有罪来处理吧,可一没证据二没人证,医院也说不是中毒,凭什么扣押人。
“那等防疫站调查出病菌来源再处理?”
“你先去查吧,查清楚,查明白,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冯队长只好去查了,然后萨仁在审讯室里待了两个小时,她再次询问时,就被请进了小黑屋,说是等候室,没窗户没灯光,关上门屋里就黑漆漆的,这叫等候室?
萨仁觉得这应该是给犯人施压的地方吧,人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崩溃,可她又不是罪犯!
就离谱!
萨仁清楚自己没做过亏心事,在小黑屋里还真没有压力,刚来这个世界时没有电脑没有手机,不也熬过来了吗?小黑屋又有何惧?
可她不怕小黑屋,她怕她的命运,炮灰女配穿书后的命运轨迹是不是非要往凄惨发展?
这一出出的,没完没了!
现在居然关小黑屋了?她没做过坏事,甚至可以说一直在做好事,她希望自己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富足,同样也希望她身边的人一样平安富足,尤其在看到报纸上受灾群众凄苦的眼神后,这种愿望更强烈了。
她开牧场,找牧草,想一步步的带着大家赚钱过好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这趟要是买不到牧草种子她也就认了,去别的地方找合适的牧草,等着成熟了收集草籽,也是个办法。
可偏偏碰上这种事,她都没想着去争功劳,还被当下毒的关起来。
萨仁越想越气,心绪乱了起来,她发觉自己的戾气越来越重,赶紧打坐冥想,这是她以前抄医书抄累了时的休息方式。
大脑放空的一刻,她才轻松起来。
不就是各种麻烦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绝对不能因为这些人影响到自己,一旦生了戾气,就再难消了。
她干脆盘腿打坐了一个小时,又开始做瑜伽,最后浑身舒服了,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房间其实是有暗窗的,外边的人可以看到里边,萨仁这种状态,外边的人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小姑娘,被关在派出所的小黑屋里,居然还能这么淡然?
就离谱!
负责看守的人都觉得她太嚣张了,进了派出所跟回家一样!被关的这三个小时,不时有人来看她。
“在做伸展运动?姿势好奇怪。”
“是在练功吧!”
马上有人严肃起来:“不要乱说话!”
萨仁在小黑屋里睡醒,丝毫不知道她在城区派出所出了名,她估摸着时间应该已经到晚上了,还没来人请她配合调查,这肯定是曲奇伟找了人要害她!
她干脆过去敲着铁门:“什么也不说就关押无辜群众,你们就不怕纪委来查吗?”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萨仁时刻准备着回家放羊,自然是丝毫不惧的。
她喊了两遍,这才有人再次把她请进了审讯室,这次来的人又不认识了,大概五六十岁,看着特别像街边遛弯的大爷,这年纪应该退休了吧。
萨仁心里想着,也不先开口,这种情况绝对有人想强压她低头,她坐等对方出招就好。
遛弯大爷就是李副所长,见萨仁在小黑屋里关了一段时间,居然还一脸淡定,他心里也是佩服。
“先把你的籍贯职务,家庭状况说一下,我们做下核实。”
萨仁在打量他,虽然看着像是退休大爷,但眼神跟神态一看就知道这大小是个官,再看年龄,他绝对比冯队长级别高,估计不是所长就是指导员。
就算她还有下毒的嫌疑,也不会惊动这种人物来审问她,萨仁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我猜你们已经把我调查得很清楚了,想怎样你就说。”
李副所长一愣,这丫头还真够直接够嚣张,难不成她后台很硬?不是说她是个牧民,就是得了伊林左旗书记的器重吗?左旗的书记自然是在他们左旗才有话语权,在呼市算个卵!这丫头还真是不识时务!
“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到了派出所要老老实实交待你的问题,什么叫我想怎样?派出所是国家机构,又不是我开的,我想怎样就怎样,那像话吗?”
萨仁真懒得跟他绕弯子了,沉着脸道:“我在审讯室里待了两个多钟头,在小黑屋里被关了三个多钟头,现在天已经黑了,终于见到了正主,你却让我自报家门?”
她语气嘲讽:“我相信就算你让人抓我来时,不知道我是谁,现在也已经调查清楚了。我被抓来是因为谁,你很清楚。那我也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我在呼市没后台,没人脉,但我不是吓大的,要不你就编造些罪名把我关到监狱直到老死,要不你就现在制造个意外把我弄死,不然的话,今天我所受的一定要问清楚,讨个公道。”
李副所长吓了一跳,这什么路数,上来就死啊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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