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冷眼看着帖木儿,对吉仁泰说:“你看他这么精神,怎么可能有事,我看连医院都不用去了。”
吉仁泰虽然气弟弟害人,可毕竟血脉相连,他指指帖木儿的伤处:“看着不轻,萨仁你不是也受伤了吗?跟我们起去吧。”
这时吉仁泰阿妈已经把车套好了,萨仁看看自己的胳膊,还是坐了上去,廖正义要跟着,被萨仁制止:“你就别添乱了,去跟刘队长说声,我要跟着去旗里,今晚估计赶不回来了。”
廖正义听就明白了,萨仁不回家应该跟她阿妈说,可她让他跟刘队长说,估计是让他跟刘队长去商量下,该怎么办,毕竟开枪打伤了人,再说是走火,也是他干的,推脱不了。
去左旗的路上,吉仁泰才说:“放心吧,萨仁,我们不会找公安的,这事是帖木儿引起来的,就说是他自己擦枪时走火了,不过要是医药费太多,还是得廖知青掏部分。”
萨仁听,松了口气,廖正义虽然莽,但他根本没胆子伤人,真为这事进去有了污点,高考都不定能参加。
查达,廖正义已经找到刘队长说了这事,刘队长很会抓重点,他气得拍桌:“你们带着萨仁去打狼了,还害她受伤了?怎么这么能惹事?”
赵医生赶紧说:“萨仁应该没大事,是他把帖木儿打伤了,赶紧去看看吧。”
廖正义这才说:“帖木儿也没事,他哥哥已经套车送他去旗医院了,上车时他还有力气叫喊,萨仁也说他死不了。可我毕竟打伤了他,刘队长,萨仁让我找你,估计是想让你帮我跟他家说和说和,别让他家报警抓我。”
刘队长叹口气,只好先应了,他想了想,决定先去帖木儿家安抚下他的家人。
等华雪知道后,却跟廖正义说:“码归码,这明明是他设计害咱们,必须报警,你伤了他你承担责任,他害得萨仁受伤,他也得担责。”
这次连陶芬芳都听不下去了:“你可别瞎出主意,人家只是提前把狼崽掏了,哪里设计咱们了,就算他有这个心,咱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廖正义这不样,他直接对着帖木儿开的枪,再说走火也是他的手碰到了枪才打伤的,真抓进去肯定要判刑。”
大李小李跟陶芬芳个看法,廖正义却觉得华雪说得有理,“就是,咱们也可以追究帖木儿的责任,要不是他,萨仁不可能受伤。”
程支书听说了,不由叹道:“你们两个还真是理想主义者,你说追责就追责?这责任你们两个就能判定吗?老实待着等信吧,可别添乱了。”
萨仁不知道这些事,要是知道她定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大李小李不是傻白甜,原男女主才是啊,还追责,上哪儿追责去?人都被廖正义给打伤了。
帖木儿身体素质很好,肌肉发达,廖正义又离得远,真没伤到肺腑,但铁砂碎片嵌进肉里更疼,可帖木儿强忍住,不想在萨仁面前露怯。
萨仁开始也没理他,可他盯着她的眼神太让人不舒服,好像是在说我就是要害你们,怎么样,看来上次的事他不只跟她结了仇,也跟知青们结了仇。
其实萨仁可以先帮帖木儿止痛,甚至不去医院她也可以用她简单的工具帮帖木儿治好,可这种人她真没有救治的欲望,上次他被狗咬伤要不是萨仁,早死了,可人家点感恩之心都没有。
刚才她想给他治伤,人家还脸防备,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萨仁心中冷笑,看来还是不够受罪啊。
“你口渴吗?”萨仁突然问帖木儿。
帖木儿瞪她眼,想回答却扯到了伤口,面目扭曲起来。
萨仁就悄悄跟吉仁泰说:“他最近是不是焦虑易怒啊,我看着不太对劲。”
吉仁泰人其实还不错,有这么个弟弟算是倒了八辈霉,他想着承认帖木儿暴躁易怒,也算是替他开脱了,就点点头:“他最近是不对劲,我跟我阿妈也有点担心他。”
萨仁就说:“我想让他喝水,看他嘴唇那么干,定很渴,可他却不喝,还做出那幅表情来,我还真有点担心。”
吉仁泰被她这么说也慌了神:“你什么意思?觉得他是狂犬病吗?”
萨仁摇摇头,把胳膊伸了伸:“不知道,我可不敢说,不过我去了旗里定先去打疫苗,这病有潜伏期,旦发作就没救了,我可不想中招。”
然后吉仁泰越看帖木儿越像是狂犬病发作的样子,你看他看萨仁的眼神,不就像是野狗吗?
车上本来就那么小点的地方,他们三个挤在起,吉仁泰捧着帖木儿的头,两人的对话,帖木儿全都听见了,他也慌了起来。
人旦恐慌起来,十分容易胡思乱想,狂犬病的症状帖木儿还真知道,他还曾经见过个人发病浑身抽搐最后死亡的情景。
帖木儿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听吉仁泰说了那儿有狼崽时的亢奋都被他算成了症状,还有刚才路过的车晃得他眼疼,也被他算作了症状。
再想想巴虎咬他时的那个狠劲,帖木儿要抓狂了,抓着吉仁泰喊道:“我打了针的,为什么没用。”
吉仁泰赶紧安慰:“没准不是呢,肯定不是,你放心吧,别多想。”
萨仁却在边凉凉地说:“有些人估计对疫苗免疫,在他们身上不起作用,狂犬病旦发作是没有治愈的可能性的,疫苗不起作用那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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