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没想到话题又扯到自己身上了,“阿妈,看您说的,好像我被廖知青甩了一样,我跟他根本没谈过好嘛。”
“唉,是啊,跟谁你都没谈过,你到底想找个什么样的?倒是给我说出个框框,我好帮你找。”
“您还是操心操心我大哥跟二哥吧,我最小,自然最后嫁。”萨仁几句话糊弄过去,又去看她的牧草了。
随着牲畜数量多起来,萨仁又招了七八个人,开始复制以前的牧场模式,新招的这几个都是附近的牧民,他们自己家里用不了这么多人,又不想跑去城里打工,听说萨仁这里招人就来了,毕竟萨仁的名字还是块活招牌,大家再怎么议论她退学啊,萨满啊,都不可否认,跟着萨仁能赚到钱。
除了工人,萨仁还招了个负责做饭的大爷,以前都是阿妈给大家做饭,现在有个孩子得看着,不可能做得了十来个人的饭。
请了做饭大师傅后,宿舍那边就算是自成一体了,安排好了排班,就不用萨仁再去管。
这天下着小雨,萨仁刚从菜筐里拔了几根小葱,想做个羊肉抻面片,就见呼特大呼小叫地跑来:“师父,有人到咱们这儿偷猎!让我们给抓住了。”
现在没有GPS定位仪来标界,只能堆敖包来分界,萨仁家的地方比较大,她又一直想要有自己的牧场,所以标界处的敖包都堆得比较明显,熟悉草原的绝对不会弄错。公共草场就在不远处,跑到私人领地来狩猎,还是头一次碰到。
被呼特带来的是两个二十来岁的汉子,脸上都带着伤,萨仁瞪了呼特一眼,刚才怎么没说还把人打了。
“你们有捕猎证吗?”
这两人还没说话,呼特已经说了:“没有!公共草场那边派了巡逻员,他们肯定是没地方去,才跑来咱们牧场的。”
壮点的那个汉子瓮声瓮气地说:“是我们的错,我们看见边界了,但以为这一片还没人,反正是没看见牛羊嘛,我们就进来了。可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把我们逮到的兔子抢走了,居然还不肯放人,太过份了吧。”
呼特说:“我听见你们两个讨论昨天下的套子,显然你们来这里不是一回两回了,肯定要见一下主人,看她怎么处置。”
萨仁能怎么办,总不能为了几只兔子把这两个人送去派出所吧,可呼特在努力维护牧场的利益,她也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
“你们是哪里人?我看着面生啊,你们是这一片的牧民吗?”
两人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萨仁轻笑,果然不是!就说嘛,牧民偷猎根本不会逮兔子,都是冲着黄羊去的,哪怕打只狼或獾也比兔子能卖钱啊。
萨仁打量着两人,问他们:“今天是周六,你们不会是从城里跑来玩的吧。”
壮点的那个看看另一个,犹豫片刻还是点头了,语气也和缓下来,还带着点哀求:“你们要多少钱,我们赔,能别把我们送官吗?要是让单位知道,我们都得受处分。”
萨仁皱眉:“呼特把你们带来是想让你们认错,以后不要再来了,不是为了讹诈你们的钱。不过既然你们钱多又想打猎,那就在我这儿打吧。”
呼特吓了一跳:“师父,凭什么让他们在咱们牧场打猎。”
“你急什么?等我说完啊,打到一只黄羊十元钱,打到一只兔子三元钱,我们这里住宿每人一晚五元,你们打的野物我们可以帮忙加工,收加工费。如果想带走,我们也会帮着处理好。”
那个一直沉默的突然抬头看萨仁:“你们这里野物太多了吗?打一只给我们十元?”
萨仁乐了:“想什么美事呢,你们打到一只给我十元钱!”
“你抢劫啊!我们打个猎还要给你钱?”高壮的汉子被萨仁的狮子大开口吓到了。
萨仁笑着道:“你们好不容易跑这么远,真就打算空手回去吗?现在这价格还是优惠价,等以后牧场规模大了,不管打不打得到猎物,只要有打猎行为都要收费。”
“你可真能坑人钱,放心,我们这就走!不打了。”
萨仁做了个请的手势,跟呼特说:“带他们出去吧,再进来的话直接送官。”她说着给呼特使了个眼色。
呼特立马明白了,带着两人往那两亩新生牧草那边绕了一圈,牧草越高野生物越多,有些野物就爱窝在长牧草里,比较有安全感,他们打马经过,惊起里边一群鸟雀,还有十几只黄羊从牧草后边跳起来往远处跑去。
这两位打猎新手在草原上转了半天,也只打到两只兔子,昨天下的夹子也没能捕到猎物,这时看见这么一群黄羊,都兴奋起来,马上就要追。
呼特就说:“这可是收费项目,你们确定要玩吗?”
两人咬咬牙,既然出来玩了肯定要玩尽兴啊,大不了豁出去一个月的工资。
“知道了!真打到了一定给钱!”
两人拍马追过去了,可惜太菜,很快被黄羊甩开,然后两人不甘心,厚着脸皮要求住宿,一人掏了五块钱,嘴里还嘟囔着:“比城里的招待所还要贵!”
呼特也机灵起来,“这可是蒙古包,还是草原上最大的蒙古包!十二个哈那的,懂吗?一般人是住不上的,以前只有蒙古王爷能住。”
这两人周五下午赶过来的,公共草原一直有人巡逻,他们也没捕猎证,只能跑来萨仁这边,他们晚上住的是帐篷,吃的是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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