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浑身上下都散着野性的危险气息,感觉比失忆的元千霄还狠些,那个最多是冷,算不上狠。
“你能不能,温柔一点?”她轻声说道,红晕顺着面颊一路往下铺开,将大片肌肤都染成了绮丽的胭脂色,美地惊心动魄。“我怕疼。”她垂着眼帘,声音压在嗓子里,“前世那晚真的很疼。”
元千霄停下手,长眉邪气地挑起,沉声道:“公主现在知道怕了?”衣裳都脱了,不继续他就不是男人。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梁缨抓着干草捏紧,她是怕,同时也想继续。
“你说我不行,那我不得证明证明自己?”他用拇指抚弄她绯红的小脸,一下又一下,她不说话,眨着水盈盈的眸子看他。
他一动情,整个身子都是热的,热地烫人,手指也是,比她的脸还烫。
梁缨尽量舒展身子,好让自己少受些罪。如今她才发现,白芷姑姑教的东西确实实用。前世她没怎么听,这一世倒是学了大半。
……
“我错了……霄哥哥,我再也不说了……”她呜咽地求他,难受的滋味从身体里窜起,密密麻麻的。也不知他哪里学来的手段,跟前世那晚一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称呼入耳,他只觉心头一荡,浑身热血翻腾,更想欺负她。
见她死死地咬着下唇,闭眼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元千霄哭笑不得,便将手臂伸到她嘴边,“给你咬。”
闻言,梁缨缓缓睁开眼,青年的脸上写满了世俗的渴望,分外迷人。他背着光,下颚线清晰,有几点汗水正从他额间滑落,走过面颊后滴落在她身前,烫地她直哆嗦。
“快咬。”他催促道。
她张开嘴,用力咬在他的手臂上。
“……嗯……”还是疼,疼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并不后悔,假使他日后变成另一个人,至少,她给了自己喜欢的。
他僵着身子,薄唇闭得紧紧的,额间青筋暴跳,伸手抚开她粘在面颊上的发丝,她抽着气,一脸委屈地瞧着他,软软地说:“你是不是活儿不好?”
毕竟自己弄伤了她,元千霄本想说几句好话哄哄梁缨,结果她说出这么一句,“……”他刚到嘴边的话全都冻结在了唇边。
正常男人听到这话哪有不生气的,他也不例外。她是第一次,他难道不是第一次么,虽说梦里两人黏糊,但现实跟梦境到底有点区别。
元千霄久不说话,梁缨忍不住碰了碰他,她这么疼,他居然不哄她。越想越委屈,最后,她忍不住低声哭了起来。
她一哭,元千霄就是再有不快都没了,他抓着她挡住脸的拉开,倾身去亲她的眼睛,直到将她面上的泪水吻干,“哭什么?很疼么,真那么疼的话,还是算了。”
“嗯。”她张着泪意朦胧的眼,他在视线里显得有点模糊,哑声道:“很疼,可疼都疼了,不能算。”
元千霄听得心生疑惑,身体里的冲动在四处叫嚣,逼地他呼吸粗重,他强忍着奔腾的气血,试探道:“那你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她抬手攀上他的肩头,用撒娇的语气说:“混账,你就任由自己高兴,不会问问我么。”
深深吸了口气,元千霄定定地瞧着她,犹豫地点头。
“这样,疼不疼?”
“嗯。”
“这样呢?”
“嗯。”
“还疼么?”
“嗯。”
……
不管元千霄怎么问,梁缨都会娇声娇气地点头,而她一点头,他就开始蹙眉。
闺房课他也不是没听过,白芷姑姑曾说,第一次,不论男方多温柔,女方都会疼,况且他们俩的身形也不太相合。
二十几遍后,他理智崩塌,决定由着自己的性子先来一次。
“混账……你混蛋……霄哥哥……求你……”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像只小猫似的哭喊,长发如流墨一般铺在草堆上。
头一开,他便停不下来了,是放纵,也是沉溺,还有点较劲的意味。“你再说一遍,我行不行?”
……
*
“咕叽咕叽”,“哗啦啦”,清脆的鸟鸣声伴着溪流的声传入山洞,外头大亮。山洞里的火堆早已熄灭,成了一大堆黑色的木碳,暗自散着余温。
日日去学堂是个好习惯,身体到点便醒,梁缨稍一动作便觉浑身酸疼地厉害。
她掀开酸涩的眼皮,率先映入眼帘的是元千霄,他没醒,双眼闭着,发梢上落满晨光,衬得五官柔和不少。
他们俩睡在草堆上,身下垫的是他的衣衫,身上盖的是她的衣衫。
两人都只穿着中衣,他还将她抱在怀里。她往自己看了看,没黏腻的感觉,应该是清洗过了。
一想起昨晚,她便想揍他,起先还会问问她的感受,到后头便不问了,不问也就罢了,还故意不听她说的话,只顾自己乱来。
她心头有气,使劲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嘶。”他疼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将她按到心口,含糊道:“别乱动,现在可是清晨。你上了那么多闺房课,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梁缨硬声道,伸手又掐了他一把,昨晚都是她在受罪,她还不能抱怨几句么,“你再敢乱来我一定把你阉了。”
“别闹,我还没睡醒,你要是想,等我睡醒再说。”说着,他将长腿缠在她身上,抓着她的手放在两人中间,叫她动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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