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叫做苦中作乐。
    在不停响起的玄学讲座下，回去的车程马上就结束了。
    黎晏被司机晃醒的时候，她发现车已经停在了宿舍门口。
    虽然很想去找Dorie问清楚现在的情况，但是回去换一身衣服洗个澡才是重中之重。
    黎晏下了车，正准备着顺着楼梯往上走，却听到一楼右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声音。
    “……没得商量！”
    是孙涛。
    黎晏猛地停止了脚步。
    一楼并不是宿舍的区域，反而被装修成了办公室和会议室的样子。
    右边的便是会议室。
    觉得里边应该在讨论什么大事，黎晏上上下下的确认了一下暂时无人路过这里，慢慢朝着会议室那边凑了过去。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好，透过微微虚掩着的门缝，黎晏看到里面的沙发上坐了三个人。
    不敢在门口呆的时间太久，黎晏打开手机录音，轻手轻脚的放在了消防栓的后面。
    等做完这件事，她便溜达回了一楼的大堂，找了个沙发坐着闭眼休息。
    等过了大约有五六分钟，嘈杂的脚步声从远处传过来，黎晏睁开眼，便看到孙涛那张黑了一半的脸。
    开幕雷击。
    觉得晦气，黎晏抓紧挪开视线往后看去，只见孙涛后面紧跟着李姐和导演组另一个有些眼熟的高层人员。
    见到黎晏在这里，孙涛瞟了一眼她，没有多说什么便快步走出了宿舍楼。
    倒是李姐眼前一亮，朝她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笑容：“昨天那种情况，辛苦你了……热搜的事情我们也会想办法努力解决的。”
    “不用谢，胡导现在在医院里，情况挺稳定的，一个星期左右就可以出院了。”黎晏简单陈述了一下胡导的情况，进而问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刘柳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凌晨五点的时候，孙涛打过电话，说他发现她失踪了。”提到孙涛，李姐的脸上忍不住闪过了一丝厌恶。
    “凌晨五点？”这也太早了吧。
    “是呗，他说他是想带刘柳出去散散心……”李姐没忍住，还是翻了个白眼，“五点散心？还真敢编。”
    居然这么早……
    听到李姐的话，黎晏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想起还没拿回来的录音，她便简单安慰了几句李姐：“现在还没找到她吗？其实最重要的是安全不要出问题，其他都可以往后放放……我先上去换件衣服，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好。”李姐感激的拍了拍她的肩，便和导演组的另一个高层对视一眼，从一楼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如今私下彻底无人，黎晏又把楼上楼下看了一圈，便走到消防栓后面把正在录音的手机取了出来。
    确认拿到了录音，黎晏这才走回宿舍，关好屋门，便开始仔仔细细的听了起来。
    录音最开始便是李姐的声音：“孙涛你别给脸不要脸。现在情况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就连刘柳也失踪了，你以为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威胁我吗？”
    孙涛冷哼了一声，声音听着倒是比之前色厉内荏了很多：“那你们又能怎么样？”
    “操控舆论的垃圾终究会被舆论所反噬。”李姐喝了口水，“你要撤资，那你随意。但你记住，撤资了我们合约就撕毁了，那刘柳和我们没有关系，还请你带着你的工作人员在这里自己找刘柳吧。”
    撤资？
    敏锐的听到了里面的关键词，黎晏让女主挑了挑眉。
    打了人之后居然还想撤资？孙涛这美梦做的一天比一天香了。
    不过好在李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就拿刘柳的安危做了威胁，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太人道，倒是也直接打蛇九寸。
    果然，这句话一出孙涛便马上怂了下来，语气也温和了很多：“不要这么激动，合约的事情我们还可以商量。”
    “打了我们的人还让我们不要这么激动？”第三个人冷哼了一声，正准备大骂，结果还是被李姐给劝了下来。
    现在主动权到了李姐的手上。
    而她只是吧嗒吧嗒的敲着桌：“商量？都要撤资了，你还想商量出什么？”
    “……”孙涛有些不情愿的咳了一口，“别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这样，只要能找到刘柳，撤资的事情我们也好商量。”
    话说到这份上，便是孙涛对撤资终于松了口。
    剩下的录音基本都是两家在互相扯皮讨价还价，最后终于达成了故事。
    听完这么长的录音，黎晏的心情有些复杂。
    因为刘柳的失踪，一方面导演组的位置比她想象中的要强势了一点，；
    但是在另一方面，一旦找到了刘柳，那么导演组又重新会回归到弱势的方面。
    现在之所以能够挟持住孙涛，无非就是因为他需要导演组丰厚的人力资源。因为一旦刘柳失踪的消息报了出去，必定会对孙涛的威严造成极大的损失。
    只要孙涛率先找到了刘柳，那么撤资不撤资就又会完全变回孙涛的一言堂。
    还是昨天那样的困局。
    孙涛和刘柳的粉丝紧紧地绑在一起，中间由失踪的刘柳来紧紧维系。
    如果想要真正的破局，那就只有一个方法——离间刘柳和孙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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