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安点头:“当真,属下方才刚接到夜宁的消息,那草在鹿台不起眼,沈裴坚也不知是从何处得了用法,的确都已被他炼成了丹药。”
柳一鸣平日吊儿郎当的表情也逐渐凝固,情花草……
宋希月忽然想到:“我身上就中了情花草的毒!用我去救他,行不行!”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公主在说什么?”云雀问。
宋希月其实也是之前在书中无意看到的,“用我的血去试试,试试呀。”
“公主……”
柳一鸣沉思片刻:“或许……也不是不行……”
他似乎猛地想起了什么,霎时站起身来:“等我一炷香!”
说完,风一样的夺门而出,跑到书房去了。
房里陷入寂静。
宋希月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静之中,她挥挥手:“你们先下去,夜安留下。”
云雀和冰夏似乎有些犹豫,但见宋希月坚定,福了福:“是……”
两人退下后,宋希月握着霍斐渊的手,问道:“他身上的蛊虫,是怎么回事?”
夜宁此刻也纠结,不知道要不要说,宋希月知道他的难言之隐,继续道:“你放心,等他醒了,我会装作不知情,你不会被他责怪的。”
夜安倒不是怕会被主子爷责怪,而是……
他看了眼床上的霍斐渊,心中很快有了决定。
“主子身上的是噬心蛊,是三年前在易都被歹人种下的。”
“是被何人暗害?”
“我们已经追查了三年,尚未有眉目。”夜安说这话时低着头,瞧不出神态。
三年前……三年前他才十七,刚刚成为名震京城的少年将才。
“三年前,他怎么会去易都?”
宋希月记得,邢北和晋南应该已有十余年没有交战过才对。
夜安顿了顿:“属下不知。”
宋希月明白了,便没有继续为难。
而是继续问:“这蛊虫有何反应 ,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
“噬心之蛊因情绪而动,若,心无波动便还好,当埋了子蛊的人动了七情六欲之时,蛊虫便会异动,其表现……”
“表现如何?”
“其表现为嗜血、疯癫、吐血、无常人情感。”
宋希月的脸渐渐发白:“难怪……”
霍斐渊几次晚归和不对劲,原来都是因为这个蛊虫。
“如果……不清楚会怎样?”
宋希月其实已经料想到了后果,可依然忍不住问出了口。
“会被蛊虫吞噬心脏,变成行尸走肉,而后死亡。”
柳一鸣已经回来,手上拿着一本竹简。
宋希月全身都在抖,她颤悠悠的从床上站起身来,朝中柳一鸣行了个大礼:“求先生救我夫君,我以公主之名起誓,必当竭力报答!”
柳一鸣忙上前制止:“月公主不必如此,我与斐渊私下来说也是好友,没有不救之礼,事实上,我方才受公主启发,已找到一个可行的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宋希月立马抬起头,双眼迸发出希望。
柳一鸣回头:“夜安,我需要和公主单独聊聊。”
夜安看了眼霍斐渊,点头,退下了。
柳一鸣将古籍递给宋希月:“公主……可以看看,就是,这样……可能会委屈公主。”
宋希月立马接过那竹简,快速打开,此刻无论让她割肉也好放血也好,她定不会喊一句痛的,只不过……
在看清那竹简上的文字时,宋希月慢慢怔住,随后……竟浅笑出声。
柳一鸣咳嗽一声:“那接下来,就交给公主了。”
宋希月收起竹简,目光坚定清明,点头:“好。”
柳一鸣转身离去,将门关好,夜安上前询问也被他一把扯过:“走走走。”
宋希月听着门外两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放下竹简,走到了床边。
情花草与噬心蛊相生相克,或许,她不用割肉放血也能救他,宋希月握了握裙摆,上榻,躺在了他身边。
她没干过这样的事,紧张是自然的,她歪着脑袋去看霍斐渊,小声抱怨了一句:“早说了的……你能帮我,我也能帮你……”
霍斐渊自然没有听见。
她慢悠悠的去扯霍斐渊的衣带,小猫儿一样的鼻子在空中嗅了嗅,凑到了他的脖颈跟前。
难怪她总是觉得他好香,他的味道,于她是致命的诱惑。
霍斐渊的蛊纹在宋希月凑上去的时候似乎缩了缩,扩散趋势减缓,那样可怕丑陋的蛊纹在宋希月眼中却并不可怕,她凑上去,轻轻舔了舔。
霍斐渊的眼皮微颤,可惜宋希月没有看见。
蛊纹停止了扩散,宋希月便知道,她的味道是有用的,她咬了咬牙,拿起柳一鸣方才放在一边的银针,戳破了自己的手指。
柳一鸣教她,若是不会,就诱情花草毒发,水到渠成,于她解毒也大有裨益。宋希月记得上回自己在易都私宅那晚,其实是她不小心划伤了胳膊,痛觉刺激了感官。
是有用的。
那种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虽然早已没有第一次那样强烈,但也足够,她看眼床榻上的霍斐渊,不再犹豫,伸手脱了两人的衣。
微风阵阵,她觉得有些冷,羞怯也是自然的,便扯过了被子,预备为两人盖上。就在她刚刚伸出小手时,躺在床上许久不清醒的人忽然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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