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试了一下,果然可以,不过他看着做出的成品,感觉不太实用。
木条之间有这么大的缝,小东西放上去,风一吹,肯定会掉。
但是这样风干效果好,也不怕下雨把木头泡了。
唉,有利有弊吧。
用楚酒酒这个办法,省下来了几块木板,木匠给他们做了两个板凳,楚酒酒高兴的给板凳刷漆,看着板凳的眼神,慈爱的就像看自己的孩子。
……
转眼到了傍晚,木头都用的差不多了,楚绍回来,看着剩下的边角料,挑了一个最大的木墩,用来当家里的菜墩,又挑了一块从樟子松上锯下来的木板,在底下钉了两层碎木板,最后,做成一个结实的厚木板,然后拴上绳子,挂到了杂物间旁的大树上。
楚酒酒又开始星星眼了。
“是秋千啊!”
没有孩子不喜欢秋千,她坐上去荡了好久,楚绍则在屋里做晚饭,没想到,他竟然会蒸窝头,窝头蒸好以后,他把前两天摘下的茄子切开,贴在还有余热的锅边上,没一会儿,茄子烫软了,边上焦黄,楚绍淋了一勺酱油在上面,两人用着今天师傅刚削出来的竹筷子,你一下我一下,没多久就都吃光了。
楚酒酒吃的肚儿溜圆,赞叹道:“爷爷你手艺真好。”
楚绍不为所动,“在你嘴里,有手艺不好的人吗?”
楚酒酒干笑两声,好像真没有。
只要不是做的难以下咽,她都会这样说,而即使真的是难以下咽,为了人家的面子,她也不会说出来。
楚绍收拾残局的时候,楚酒酒撩起眼皮,立刻被吓了一跳,“爷爷,你晒伤了!”
楚绍背上,靠近脖子的地方,起了一层皮,楚绍知道,却不在意,“没事,拿盐水擦擦就好了。”
楚酒酒连忙去拿盐,按照生理盐水的比例泡好以后,她快步跑进屋里,从外套口袋翻出那袋手帕纸,翻动的时候,里面夹着的钱掉了出来,楚酒酒愣了一下,连忙把钱又塞了回去。
她蘸了一点盐水,让楚绍趴下,一边擦,楚酒酒一边愁,“太辛苦了,爷爷,明天你不要再做饭了,我来做。”我给你做好吃的。
还不等她说出下半句,楚绍就皱起眉,“不准上山!”
楚酒酒一噎,撇撇嘴,“不上就不上。”
擦着楚绍的伤口,楚酒酒视线漂移到堂屋那两个新做好的鱼篓上。
不让上山没关系,她可以下河呀。
……
楚酒酒动作轻柔,跟挠痒痒似的,有点别扭,又有点舒服,打死楚绍都想不到,他竟然能提前几十年,享受到自家孙女的照顾。
差点趴睡着了,听见屋外传来路人的说话声,楚绍才想起来,他还有事没办呢。
一骨碌爬起来,他对楚酒酒说:“先别擦了,带上糖,跟我一块出去。”
楚酒酒和楚绍都不爱吃糖,那些糖,就是楚绍买了,准备送给那些在大队部帮助过他们的人的,韩生义本来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只是他家情况特殊,送糖不如送点实际的。
这个时间,大家已经都吃完饭了,天还亮着,却不至于睡觉。楚绍先带楚酒酒去了大队长家,大队长看他们提着东西进来,本来不想收,后来一听,不止他有,凡是帮助过他们家的,都有,大队长面色稍缓,这才收了下来。
“就是我不干这个大队长,咱们邻里之间,我也该帮你们兄妹一把,以后带着妹妹,好好过日子,可别再像以前一样了。”
大队长语重心长,楚酒酒却听得糊涂,楚绍听明白了,他是说自己太过激进,喜欢走极端这件事。
楚绍其实不觉得他有什么错,来到青竹村以后,他一共就失控过两回,一回为他妈,一回为楚酒酒,如果不是别人非要欺负他的家人,他又怎么可能走极端。
只是对着大队长,楚绍摆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态度。
“陈伯,谢谢你,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林丹丽也在一旁坐着,夫妻俩都是一脸欣慰的样子。见气氛不错,楚绍提起楚酒酒户口的问题,当初说介绍信丢了,大队长让村民们留意了几天,不过看样子,这介绍信是找不回来了。
大队长觉得难办,这年头,农村没户口的孩子其实很多,父母带着去上户口,根本用不到介绍信,直接登记就行了,假如楚绍是大人,这事都不用说,楚酒酒到村子第一天,就能登记好,可问题是,楚绍是孩子,他不是户主。
户主张凤娟,人已经死了,因为尸首一直找不到,没有销户,所以楚绍还是挂在张凤娟的户口下面。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全看大队长愿不愿意办,他一犹豫,林丹丽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无非是觉得不合规矩,他不想动用自己的私权,把楚酒酒登记到一个已经过世的人名下。
林丹丽抿了抿唇,低声道:“老陈,孩子怪不容易的,你就给办了吧。马上分粮了,再不办,他们俩就吃楚绍的粮,这半年可怎么过啊。”
林丹丽温言软语,偏偏大队长就吃这一套,大队长点点头,“好吧,明天我就给酒酒登记去,还是挂在你妈妈的户口下面。不过,楚绍,你妈妈的户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销?”
“以后再说吧。”
得到承诺,谢过大队长,楚绍带着楚酒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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