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酒听了,皱皱眉,她把头扭回来,然后小声说道:“真想撕下他的脸,让大家都看到,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听见她的话,韩生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笑了一声,“那一定是一张特别惊世骇俗的脸。”
感觉他用的形容词有点奇怪,楚酒酒莫名的看着他,但是韩生义没有解释什么,他只是告诉楚酒酒,以后别再瞎说了,没必要。
今天每个人都跑了很多地方,楚酒酒脱下衣服,换上秋衣,稍微的洗了洗,然后倒头就睡了,其他人也差不多。只有小孩子才觉得过年好玩,大人都觉得过年很累,恨不得直接把这个节睡过去。
韩家如此,楚家如此,别人家也是如此。
晚上,其他人都睡了,楚月却还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她开着一盏暗黄的小灯,灯泡可能有点毛病,过上半个小时,就要闪一下。灯泡闪的时候,睡在旁边的楚立地似乎感觉到了,他打呼噜的声音停了一下,也就是几秒的时间,然后,那烦人的呼噜声又重新响了起来。
楚月现在很烦躁,非常烦躁,看着自己写下的几个名字,她却找不出来,问题究竟出在谁的身上。
是楚立强,还是楚绍,还是那个她从没见过的楚酒酒?
楚酒酒的可能性最大,因为前世里,她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她是凭空出现的吗?
似乎不是,楚立强带着她大摇大摆的去拜年,可见她的身份没有问题,大概率,前世她就已经存在了,只是那时候楚立强病死,楚绍又长期待在乡下,他们作为亲戚,完全没有交流,所以,她一直都不知道,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叫楚酒酒的人。
那,难道是楚绍?
不像啊……他的行为举止,不像是一个重生的人。
这两个都不是的话,就剩下楚立强了,他看着自己爸爸的时候,眼里有仇恨,也许是他?
想了半天,楚月还是确认不下来,她想去打听楚立强等人的消息,却发现周围根本没有认识他们的,楚月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怕有人跟自己一样,能够预知未来,抢占先机。正着急的时候,楚月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她第一次感到失控了,三年前,青石镇上,她就感觉到过。
刷刷的,楚月在纸上写下聂白二字,自从青石镇以后,她就再也没听过聂白的名字,当初她认为他是重生的,但是没有任何证据,现在又有人的命运出现了改变,会不会还跟这个叫聂白的人有关系?
另一边,火车上。
刚跟岳父岳母过完年,聂团长就拖家带口的搭上去往首都的火车,一路上,孩子很兴奋,因为他们要跟父母一起在首都定居了,但聂白很困,脑袋不停的往下点。
鼻子突然感觉痒痒,聂白打了个喷嚏,一下子就清醒了。
嗯?到了?好像没有,那他再睡会儿……
第93章
当年聂白的随口一说,竟然真的实现了。
这可不是无心插柳,而是有人有心为之。
离开基地前,首长问楚立强还有没有别的要求,他没要更多的津贴,也没要更高的职务,就要了聂白一个,他想让聂白跟自己一起回到首都军区。而首长查了一下资料,发现他俩是老战友,互相之间的感情很好,稍微思考了一下,他不仅同意了,还给聂白升了一级。
去年聂白刚升为副团长,今年就是团长了,这晋升速度,就是楚立强都赶不上。
聂白的媳妇,她叫刘语珍,她从没去过首都,现在丈夫被调到了那边的军区,看他一门心思就想跟着楚政委的样子,估计他们家这辈子,都要留在首都里了。
这不是什么坏事,刘语珍就是有点担心,在那边他们没亲戚没朋友,家属院的婆婆婶婶们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还有孩子,老大和老二上初中了,老三老四还是小学生,他们说话有口音,虽说过去的几天,她一直让聂白教他们说普通话,但临时抱佛脚,终归是收效甚微……
刘语珍怕自己交不到朋友,也怕孩子交不到朋友。既兴奋又害怕,这就是她如今的心情,望着窗外的漆黑一片,刘语珍转过头,看向身边。
调令下来的特别急,就给了他们三天的时间,还算人性化,让他们过完了这个年,初一下午再出发,这样他们才有时间跟亲朋好友说再见。
调令一下来,聂白就去买票了,但他们赶上的实在不是什么好时候,车票都卖光了,卧铺不用想,这几张坐票,还是聂白动用关系才买回来的。他们一家六口,就挤在两条面对面的长椅上,她和聂白各自坐在靠窗的位置,大儿子和大女儿都睡着了,小儿子和小女儿依旧很兴奋,他们笑嘻嘻的出着拳头,不管赢的是不是自己,他们都会笑的特别开心。
望着天真的孩子,还有困倦的丈夫,刘语珍的心一下子就定了。管他呢,没朋友就没朋友,只要他们一家人都在一起,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他们也不是完全的孤苦无依,楚政委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他在,自己家就不会遇到什么困难。还有楚绍,酒酒,这俩孩子也在那边,老大早就念叨着要和楚绍哥一起玩,这下能如愿了。
心情慢慢安定,刘语珍也觉得困了,她不敢睡,怕半路上自己的孩子被陌生人抱走,就这么半垂着眼,望着车窗里孩子的倒影,耳边传来一声又一声规律的火车移动声,她心想,还有五个小时,五个小时以后,他们就到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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