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绍夹了一筷子红烧肉,刚要往嘴里放,就看到楚酒酒犀利的眼神。
“……看我干什么?”
楚酒酒挪动了一下身子,她抿抿唇,问他:“楚绍,你就没有什么想对薇薇说的吗?”
楚绍不解,他扭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温秀薇,该说的他们俩私底下都说过了,不过,既然楚酒酒提出来了,楚绍就象征性的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早点回家。”
温秀薇点头,“好的。”
楚酒酒:“……”
在心里,楚酒酒悲观的想,指望他们俩说实话,今年是不可能了。
当然,今年也就剩下十来天了。
……
十二月末,温秀薇办好了介绍信,制片厂给他们报销去往洛阳的火车票,但是只报坐票,楚立强觉得这样太受罪,就给她,还有她的好姐妹关金巧买了两张卧铺,关家其实也想买卧铺,奈何他们找不到买卧铺的渠道,经过这件事,关家对楚家的印象又好了不少。
送别的那天,韩家楚家全家出动,直到火车开走,他们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温秀薇这一走,将近一年的时间,他们都见不到对方了,楚酒酒心里特别舍不得,楚绍也变得沉默寡言了许多,见到他这个模样,楚酒酒连他瞒着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事情都不在乎了,再次化身楚绍的贴身小棉袄,楚酒酒这几天一直陪着楚绍,连打球,她都要坐在一旁,给楚绍加油助威。
楚酒酒如今是学校里的名人,她发表了论文,还被人民日报夸了,连校长都特意找到她,跟她握了握手,要她再接再厉。
她长得好看,父亲是军区首长,哥哥又是背地里迷倒一片的楚绍,几乎整个高中都知道她这么一号人,楚月和自己班里的同学一起经过,有个跟她不对付,一直想跟她抢班长位置的人,看到楚酒酒以后,立刻阴阳怪气的对楚月开口:“那不是楚酒酒嘛,咱们学校的大才女,年纪比咱小,学习比咱好,而且,人家还是国家历史研究所的一级助理,啧啧啧,都姓楚,楚月,你怎么就不如人家呢。”
楚月望着楚酒酒的背影,过了一会儿,她看向那个嘲讽她的人:“上过报就算才女了?跟谁没上过一样。”
“你上的是地方报,人家上的可是人民日报。”
楚月冷哼一声,“那又怎么样,研究历史有什么用,历史上的事都是发生过的,要研究,就该研究未来。”
对面那人:“……”
好家伙,人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说的这么能耐,有本事你也去写个论文,让人民日报夸夸你啊!
楚月不理会别人的挖苦,再次看了一眼楚酒酒,她快步离开了这里。
楚酒酒上报纸的事情,她是在学校广播里听说的,听到这件事以后,她立刻就去找楚酒酒写的那篇论文,因为才发表,图书馆都没收集,楚月托了好些人,才拿到一份复印件,逐字逐句的去看,剖丝剥茧般的分析,最终,楚月得出结论。
楚酒酒真的是个小孩。
成年人和孩子的口吻,差别非常大,孩子就算再文采斐然,有些细节和风格,还是能透露出他们的年龄,更何况,这论文里根本没写什么有用的东西,一半是说过去,一半是表达她自己的观点,她的观点里,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就像她说的什么国仇家恨影响民族发展,她可是活到了二十一世纪,她怎么从没看到过被影响?
这话她问的太丢人了,她没看到过,那是因为她笨啊!
她每天只关心八卦,还有菜市场的鸡蛋又涨了几毛钱,就算看到新闻了,也不会思考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新闻,现在她重生了,她引以为傲的优势,也只是她知道未来的走向,可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走向,是谁在推波助澜,又是什么因素导致了这种情况的发生,她一概不知。
楚月就是走钢丝的人,她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走的挺好,实际上,她莽莽撞撞,如今她还活的好好的,是因为她没暴露太多出去,一旦她触碰到别人的利益,出现在某些人的视野里,那她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很难说了。
楚月不在乎这些,也不知道这些,她只要知道,开始大放异彩的楚酒酒,确实没有重生,那就足够了。
她放心了,却只放了一半的心,楚酒酒是安全的,可聂白,还是她的潜在竞争者。
一下午,楚月都心不在焉的,等放学以后,她又去了一趟革委会,她一直等在门口,丁伯云跟其他人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笑的,等看到楚月,他脸上的笑渐渐隐没。
把楚月带到没人的地方,丁伯云拧眉看着这个小女孩,“你怎么又来了?”
楚月问他:“你去关家问了没有,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都应验了。”
丁伯云沉默的看着她。
这个小女孩上回找到他,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说什么她能帮助自己,只要他去关家验证一下她说的话。
丁伯云觉得她有病,本来是没想去验证的,谁知道那天撞上了关金巧,他心念一动,跟她打听了两句,发现跟楚月说的一样,关金巧的爸爸真的中风了。
丁伯云:“你说的那些,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听到这话,楚月点了点头,“没错,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态度,你去问了,就说明你信我。为了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还能告诉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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