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凉同样呆滞的表情,伸手接着雪花:“假的,我学一百年都不知道怎么使用。”
沈志泽、沈志远、白景阅异口同声道:“不愁找老婆。”
白景锐的关注点不一样。
“大外甥哄妹妹这级别不错,以后妹妹不容易被哪个死小子骗走!”
沈志伟笑的像只不正经的老狐狸,蹦出句:“两小无猜。”
沈老太太乐呵呵的,连忙帮两个宝贝放了音乐。
耀眼的水晶灯、晕黄的烛光、飞舞的雪花、和睦的家人,王子与小公主优雅的翩翩起舞,梦中仙境不过如此。
这一幕成了沈乐萱脑海里最美最美的回忆。
天上一场雪,人间一场雪,在天在地她都陪着哥哥同淋雪,共白头。
今晚注定不是一个平常的夜。
她又做梦了……
凤鸣轩,六公主的宫殿
一群小太监小宫女每天开心的围着她转。
“公主,奴婢又给您绣了新香囊,这次是您最喜欢的牡丹哦!”
“小主子,快下来,要是磕着碰着,奴才们一百条狗命都不够赔罪啊!”
“小主子,奴才唱一段新学的民间小曲儿,给您解解闷如何?”
“公主,奴婢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这辈子都不想出宫,奴婢要永远陪着您!”
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都与村里的每一只狗狗重叠……
小花、大黄、黑熊、二蛋、小乖……
沈乐萱缓缓睁开眼,抬手一摸,眼角全是泪水,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你们那么好,怎么都变成狗狗了?
她很确定这次不是梦,思绪异常清晰,因为醒过来脑子里还在不断的往外冒东西。
文武状元,他出身卑微,是宰相府公子的书童,从小伴读,相府公子是个废物,文和武一旁的小书童学得好。
即便高中状元,他也卑微到没有姓氏,只有单名一个‘易’字,她赐了他第一个名:“易太单调了,以后我叫你公子易可好?”
他不卑不亢,无悲无喜,双手抱拳行礼:“谢公主赏。”
她想他了,就飞鸽传书,可臣子不可踏入后宫,会以扰乱后宫问斩,他虽不情愿,但也由着她胡闹,她不知羞的缠着他,誓言要嫁给他。
他默不作声,从不允诺,却在沙场上战功赫赫,皇帝都不知道赏他什么好了,他想说‘臣想娶六公主’,可还没开口,皇帝便赐了他国姓,君易。
身着龙袍的二舅爹,视她如珍宝,却杀了她最想嫁的人。
君易将军一死,皇宫里接着就遭遇了谋反,皇帝死在谋朝篡位的亲兄弟手上,君易一死,无人救援,皇帝死时才醒悟君易的重要性。
她的皇兄个个惨死在皇叔手上,她和皇姐皇妹们成了战利品,被赏赐给谋反有功之人,她穿上了嫁衣,爬上了城楼,一跃而下,享年十六岁。
跃下的那一刻她只有一个执念,要干干净净的去陪惨死的君易。
一时间脑子里翻腾的东西太多,头疼欲裂,她快喘不过来气。
妈妈、舅妈、二婶、三婶,睡在身侧,她捂着胸口,小心翼翼的下了床,双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步一步朝着窗户靠近。
心里慌乱的想着,如果我不是神经有问题,如果从小到大的梦是我前世的经历,那么大黄、黑熊、小花、小乖……你们能不能立刻出现告诉我,我真的快不知道我自己是谁了……
她颤抖着手,拉开窗帘,惊慌失措的往楼下看,这一看,顿时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眼泪失了控,从瞪大的双眼中一串一串的滑落。
所有狗狗好像听见了她的心声,此时全部聚集在院子里,不安的摇着尾巴。
而院子的另一边,沈易身穿单薄的黑色运动服,正在跟两个保镖练拳脚。
下了半夜雪,院子里积雪很厚,此时才早上五点半,天还没亮。
更多的眼泪从她眼中滑落,而不自知,盯着沈易和两个保镖练拳,她脑子里的画面异常清晰。
这两个保镖长得像君易将军的两名得力属下,陪他沙场出生入死……
“萱儿,怎么了?”
“这孩子!怎么不穿鞋啊!”
“衣服也不披一件!窗户也打开了!搞感冒了怎么办?”
身后床上,妈妈、大舅妈、二婶、三婶醒了,一下把她从某种空间拽回到了现实。
她低头一看,手小、脚小,十二岁的身体,但是她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心理年龄发生了改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阿尔其急忙开了灯:“萱儿这是怎么了?”
聂云云也坐了起来,看了眼时间:“六点不到啊!丫头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白静怡拿了孩子的毛拖鞋,柳舒云拿了棉袄,两人走到窗边一看,顿时吓一跳。
萱儿的脸色苍白如纸!一脸泪痕!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刺激,魂不附体的样子!
“怎么哭了?宝贝儿别吓三婶啊!有什么委屈说出来,三婶帮你撑腰!”
“快跟妈妈说说,是不是做噩梦了?”
沈乐萱抬手抹了把脸,这才发现一脸的泪珠子。
她慌忙指了指楼下,十六岁的心智了,撒谎都不结巴了。
“我没事,看见狗狗们不在仓库好好睡觉,在楼下挨冻,我就心疼了,还有哥哥,这么早就起来跟保镖叔叔们练功夫,也心疼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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