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晔见她醒了,凑到她身边,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而后便出去唤了香巧。
“少夫人今日气色比往日好。”香巧服侍李鸢时穿衣,都说这姑娘嫁人过来便不一样了,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她家姑娘今日水灵灵的,像是夏日的蜜桃。
香巧服侍鸢时穿衣时不禁瞥见脖子上的红印,脸上一阵燥热,忽地想起昨夜她守夜时听见她家姑娘时响时小的嘤咛,惹得她面红耳赤,忙用领子掩住那红印。
嫁为人妇,李鸢时绾了发髻,再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姑娘了。
梳妆完毕,沈晔牵着新婚妻子去了堂厅奉茶。
刚走出房门没几步,沈晔发觉妻子面色不佳,走路有些吃力。
沈晔紧紧手指,关切道:“身子哪里不舒服?”
李鸢时嗔他一眼,“腿软,没力。”
都怪这人,昨夜一次又一次,一直在闹她。
沈晔在她耳边低语,“我错了,日后会克制些。”
手被他牵着,李鸢时虎口用力一捏,警告他道:“今晚不许闹我!”
“一切依夫人,”沈晔笑了笑,步子放得缓慢,“待会儿早些回房休息。”
谈话间两人已至堂厅。
沈奎海中意鸢时许久,终是让儿子将人娶了回来,自昨日来嘴角便没合拢过。
儿媳妇一口一个公公,叫得真甜,一点都不像他那倔脾气的二儿子。
沈晔母亲吕氏则是怕鸢时刚嫁过来住不习惯,拉着她问个不停。
本以为奉茶片刻就好,没想到出堂厅时快到巳了。
李鸢时倒是没早上起来犯困了,精神许多,只是脚上依旧酸软。
刚出堂厅不久,沈晔便将她拦腰抱起。
李鸢时不明所以,锤了捶他肩膀,羞道:“放我下来,被人看去不好。”
“不是脚酸?”沈晔理直气壮,步子没有片刻放慢,余光落到怀中的人上,“看去便看去了,我们是夫妻,理所应当。”
回到房中,沈晔将人放置美人榻上,屋中的小厮皆识趣退下。
只见沈晔坐在美人榻边,纤长的手指轻轻揉着女子腿肚。
一下一下,动作轻柔,李鸢时望着身旁的人,耳根微红,问道:“你今日怎不去当值?”
以前没在一起时,鸢时恨不得沈晔天天来找她,可经过昨夜那事后,她总觉得这人与她这般讨好下一刻便要将她抹干吃净。
沈晔捏着她腿,“新婚沐休五日,皇上亲自批的。”
李鸢时:“那你总还是要去御史台看看,昨日就没去了。”
沈晔察觉到鸢时似乎在赶他走,指骨故意加重了些力道,惹得她喊痛。
李鸢时拧眉,嗔他一眼,“本就是你的错,昨晚说了只要一次的。”
以示惩罚,李鸢时道:“今晚不许再碰我。”
沈晔唇角抿成一条线,应道:“好。”
李鸢时顿时心情大好,心想今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枕着软软的沈晔睡,很是舒服。
“不是这里,”李鸢时伸手按住小腿肚上的手,终于纠正道:“是大腿酸。”
沈晔按妻子说的换了个地方揉,心中却是另一番心绪。
他指尖每挨一下,呼吸便深了一分。
忍到最后额间泛起一层薄汗。
之后沈晔唤来飞松,让他吩咐厨房多做些鸢时喜欢的菜。
午饭时沈晔一个劲儿为鸢时布菜,尽是她喜欢吃的。
夹了块细嫩的鱼肉,李鸢时夸道:“夫君真好。”
沈晔笑着,不置一词,又为她盛了碗滋补的鸡汤。
吃罢饭后,李鸢时闲来无事,便吵着让沈晔教她弹琴,她喜欢看沈晔弹琴,尤其是看那双纤长的手指捻着琴弦。
李鸢时坐在罗汉椅上摇着团扇,沈晔俯身而下,双臂置于手扶上将人圈在怀中。
他声色严肃,道:“教人弹琴,总得收点好处,不知夫人打算用何物来换?”
李鸢时想了想,摇着手中的团扇,扬唇道:“就用这手中扇子。”
沈晔:“没诚意。”
他顿了顿,复而又道:“那便先欠着,待晚些时候再还。”
见沈晔眸中划过一丝暧昧的情愫,李鸢时当即反应过来,道:“说过今晚不许闹我,你答应了的。”
沈晔义正言辞,“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李鸢时这才放下心来,起身推着沈晔去拿琴。
沈晔唤来小厮在琴台旁点上熏香,他抚琴时喜欢点香。
琴音袅袅,清香阵阵。
李鸢时盘腿坐在琴几前,葱白指尖轻轻捻了几根琴弦调音。
“夫人想学何曲目?”
沈晔在她身后坐下,将人整个身子拥在怀中,双手放置在琴两端。
鸢时的琴艺沈晔知道,和他不相上下,此番故意让他教她弹琴,怕是心中生起些小心思要捉弄他。
沈晔看破不揭穿,顺了她意。
李鸢时微微仰头,对上他漆黑的眸子,“随便。”
沈晔笑了笑,大掌抚上她手,缓缓捻着琴弦。
潺潺琴声如山涧溪流。
弹奏的是白居易的《琵琶行》。
妇人的发髻有些高,挡了沈晔视线,他下颌便落在女子颈间。
弹奏尚未过半,李鸢时便不想弹了,赖在沈晔怀中不走,“手指痛,想听夫君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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