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钰皱眉,不赞同的说道,“现在去吹风,会着凉的。”
“那去揽月楼,去听曲。”
宋钰摇头,“不行,公主还是少去这种地方为好。”
“那去哪里?”
他沉思了一下,“臣送公主回府。”
“……”姜朝月被他这一番话给逗笑了,手撑着桌面,向他凑近,“宋大人就这么想去公主府啊。”
宋钰察觉到自己失言,顿时不再出声,将食盒提着站起了身来往外走。
初秋的风吹来有些凉意,将内心的燥热稍稍抚平了一些,两人并肩走着,在姜朝月这个视角,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长如羽翼的眼睫。
“宋钰,”姜朝月往前跨了一个大步,然后背过身看他,后退着走路,手中的帕子随着她的动作上下起落,“本宫以前就觉得你长得好看,你现在怎么更加好看了。”
“好看的人数不胜数,臣算不得什么。”宋钰张了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难道公主喜欢自己,就是因为自己生的好看吗……
“没有,本宫觉得你是长得最好看的,”她突然顿住,眼里满是笑意,“倒是有一人长的比你好看些,但是……”
她故意将话给说了一半,想看看他的反应,却见他眼睛都没眨一下。
“你就不好奇那人是谁吗?”
宋钰垂在身侧的手握了一下,紧了又松,“这天下好看的男子何其多,公主若是喜欢他人也是合理的。”
“合理?”姜朝月皱眉将他的话打断,“你就没有一点不高兴吗?”
“公主喜欢谁,是公主的自由。”
言落,宋钰抬眼看她,却见她转过身来在自己身前走着,他本想解释,思量了许久都没有说出来,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才好。
姜朝月走了许久都不见他说些什么,一直到了公主府的门口,若不是她能偶尔看见此人的衣角,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人走了回来。
母后说,男人不能惯,越惯就越发的肆无忌惮。
在宫里待了这些天,姜朝月也不是没有学着个什么,此时见他这幅模样,索性晾他几天好了,叫他也尝尝其中滋味。
想了一番,她脚下又加快了步子,斜着眼往后偷偷的看了一眼,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便进了公主府,一直到公主府的大门合上,她都没再转身。
直到大门只剩下最后一丝缝隙的时候,她才扒着门缝看了几眼。
宋钰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风将他的衣袍吹的作响,然后他将食盒交给公主府的管家便走了。
“怎么走了!”姜朝月鼓着嘴,往门栓上打了几下,将自己疼了个好的,心里气的不行。
这人怎么就不知道说句话哄哄她,就这么走了。
“桃枝,备马车,去揽月楼。”
“公主,”桃枝伺候在她身侧,见她气急的模样,轻轻地咳了一声,“皇后吩咐了,叫你这几日不能去揽月楼。”
“为什么不能去?”
“皇后说担心你醉酒。”
姜朝月拧了一下帕子,“那本宫出去散散步可以了吧。”
“那公主再加件衣裳。”
桃枝又给她加了件薄披风,“公主,夜里凉,千万不能再饮酒,万一得了风寒就不好了,也不要往风大的地方去。”
罢了又道,“要不还是奴婢和公主一起去吧,不然奴婢心里总是担心。”
姜朝月拉了两下披风上的细带,闷声道,“你与我去做什么,成天絮絮叨叨,才从宫里过来没几日,竟然将母后的唠叨样学了个透。”
桃枝将她的披风系好,“那奴婢就不去了,公主早点回府。”
“唠叨。”
姜朝月往长安街去,还是拐着拐着便来了揽月楼,只是还没进楼便被人撞了下,差点摔在地上。
“是谁啊?没长眼睛吗,看不见本宫在这里不成?”
此时她正郁闷,有了个出气儿的地方,便开始撒火。
撞她的是个男子,此时正晕晕乎乎的捂着头,好像他才是被撞的人一样。
那男子抬起头来,正欲道歉,看见她是却愣住了,张着嘴好半响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在、在下安琮,不、不知姑娘芳名。”
姜朝月怔愣了一下,一脸稀奇的看他,却发现是个眼生的,估计是还没听过自己的名头,不然怎么还敢这般问自己姓名,应该早就跑了才对。
思及此,她又仔细看了面前人几眼,此人一双眼生的微微上挑,里边似乎有波光潋滟,再加上醉了酒,眼尾晕着红,看起来颇为风流倜傥。
“本、我叫季安乐,”姜朝月抿唇一笑,又将安琮看呆了几分,“公子无事吧。”
“无事无事,”安琮习惯性的往自己腰间摸索,却发现自己的扇子早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摸了个空,“不知姑娘可有事?”
“我自然是无事的,”她又将安琮细细看了几眼,发现他生的也不错,顿时便起了心思来,“既然公子无事,那我便先走了。”
还未走出几步,她在心里数着数,果然不过三声,便听见安琮的声音传来。
“姑娘稍等。”
姜朝月转身,故作疑惑的问道,“不知公子可还有事?”
“不知姑娘明日可有时间,在下想邀姑娘往清微湖一同泛舟,”说着,他顿了一下,“在下初来京中,听闻清微湖景色甚好,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