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个点江暮平还没有起床,成岩不想那么早叫醒他,便对江母说:“妈,反正今天上午没课,您就让他多睡一会呗。”
江母笑了起来:“行,让他睡。来,你先吃。”
“我先去把衣服洗了。”
成岩说着往阳台走去,把衣篓的脏衣服拿出来一件件扔进洗衣桶,江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哎”了一声。
成岩手上的动作停了停,转过头来。
“暮平的内裤给他放在一边,”江母说,“不要放在洗衣机里洗。”
成岩愣着没动。
“他从来不把贴身衣物放洗衣机里洗的,你给他搁一边,到时候让他自个儿洗。”
成岩手里就抓着江暮平的内裤,他有些发怔,低头看了眼那黑色的羞耻布。
平时他跟江暮平都是交替着洗衣服的,谁看到谁就洗,而江暮平洗的次数似乎比他多一些,今天貌似是他第四次洗衣服。
江暮平洗了那么多次衣服,难道次次都是把内裤挑出来手洗的?
成岩愣神之间,客房门忽然开了。
成岩和江母转过身,在他俩的双双注目下,江暮平眯着眼睛从客房里走了出来。
江暮平的眼镜遗落在客房,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江母,开口的时候嗓音有些沙哑:“妈?”
江母的表情瞬息万变,她先是有些怔愣,接着脸就拉了下来。
江暮平回房间拿了眼镜,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成岩正往洗衣机里放衣服,便走过来说:“内裤放着,一会我手洗。”
“你的已经给你放在盆里了。”成岩说。
“还有你的。”江暮平很自然地说,“也拿出来。”
成岩愣住了:“什么?”
江暮平有些无奈,终于想起来提醒成岩这件事:“以后贴身衣物都放着,不要用洗衣机洗,我不习惯机洗。”
成岩已经联想到了什么:“……我的内裤平时也是你手洗的?”
“嗯。”
成岩的后颈“腾”的一下就红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昨天江暮平跟他碰了一下嘴唇他都没觉得多不好意思,今天听到江暮平给他洗内裤却臊得想立刻遁地。
可能是因为还有长辈在场。
江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没声了,一个人默默地在餐厅坐着。
“你……”江暮平发现成岩连手都变红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浮着很淡的红晕,看到成岩反应这么大,连他自己都变得有点不好意思。他走到成岩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成岩用手背蹭了一下脸,烫得离谱。
“我……不知道。”成岩抬眸看了眼江暮平,“没人帮我洗过这个。”
“我们已经结婚了。”江暮平提醒,他抬起手,用手指碰了一下成岩的后颈,“都快熟了。”
成岩的脸颊并不怎么红,但是后颈连到耳根的部位,一大片皮肤都是红的。
“暮平。”江母喊了一声,“过来吃早饭了。”
江暮平应道:“我先去洗脸。”
江暮平走后,成岩把他和江暮平的内裤单拎出来,放进了干净的盆里。
后颈的红晕升得快,消散得也快。
江暮平走后,成岩身上的热意就渐渐散去了,他看了看自己泛红的手指,微怔,然后打开了洗衣机的开关。
“小岩说你今天没课,怎么不多睡会?”
餐桌上,江母问江暮平。
“有些资料要去图书馆查,我等会要去趟学校。”
江母给成岩添了点粥,问:“小岩今天休息吗?”
“不休息,”成岩接过粥,“一会就去工作室了。”
江母点了点头,又问:“今天晚上有空吗,来家里吃晚饭。”
“我晚上有个客人,结束得应该会有点晚,可能去不了。”
“没事,你忙你的。”江母看向江暮平,“暮平,你晚上过来吧。”
江暮平嗯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成岩的错觉,他总觉得江母的兴致不高,心情也没有刚进门时那么好。
“妈,我晚上尽量赶过来。”成岩说。
晚上这顿饭江暮平吃得并不怎么太平,不知何故,江母全程板着一张脸,没有给他片刻的好脸色看。
得亏成岩没过来,不然这气氛得多尴尬。
江暮平吃到半截有些受不了,他放下了筷子,问:“妈,怎么了?”
江母吃着菜没说话。
今天家里就他们两个人,李思知出国了,江父还在医院加班。
“今天早上的时候您就阴着一张脸,到底怎么了?有事您说。”
江母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你不知道?”
江暮平真不知道,他失笑道:“我不知道。”
江母重重地放下筷子,压低了声音:“你跟小岩怎么回事?”
“怎么了?”江暮平不明就里。
“你今天早上怎么从客房里出来的?”江母轻轻拍着桌子,“你俩结婚多久了,有一个多月了吧,你俩一直分房睡的?”
江暮平拿起筷子继续吃饭,嗯了一声。
江母被他不以为意的样子气得梗住:“理由呢?”
“我们还没亲密到同床共枕的程度。”
“那你结婚干什么?”江母质问道。
“妈,您反应太大了。”
江母缓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暮平,你老实跟妈说,你是不是为了应付我跟你爸,才跟小岩结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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