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所觉,荀行止淡淡的声音从祁皎头顶落下,“即是同门,你可唤我师兄。”
“是,荀师兄!”荀行止一说完,祁皎就上杆子喊了师兄。机会摆在面前,她肯定要坐实这个名分,到时候荀师兄可就没办法反悔了。
看过大半本书的祁皎,以上帝视角的姿势,对荀行止的性格可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荀行止性格淡漠,但是整个人犹如清透玉石,言行出众,千金一诺。在品行上,称得一句君子而不为过。
所以只要荀行止应下了,祁皎知道,自己拜入归元宗这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
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嘛,祁皎不无开心的想到。
正当祁皎愉悦的露出小酒窝的时候,青徽剑一下子从冲天而上,吓的祁皎下意识的搂住立于身前的荀行止。
祁皎能明显感到怀中的身躯一僵,上首的人声音依旧清冷,只是细听之下,隐约能发觉他是咬着牙说出口的,“松手。”
祁皎利落松手,有些尴尬的看了荀行止一眼,不过却只能瞥到他的背影。
荀行止不至于因为一件小事就和祁皎计较,只是接下来的一路都未曾同祁皎说过话,背对着她,身姿清隽,被云雾缭绕的山河映衬着,很有遗世独立、飘然若仙的意味。
荀行止此时已经解了身上施加的障眼法,原本修仙的冷峻姿容愈发掩饰不住,从骨子里透出的天之骄子的矜贵风华。寻常人穿白衣多少有些做作,可是落在荀行止身上平白添了分恣意超脱,让人移不开眼。
虽然青徽剑的速度很快,但是荀行止应该施了法,风没有波及到祁皎身上,否则按祁皎现在孱弱的凡人身躯,只怕早被吹了下去。
祁皎不顾形象的盘腿坐在青徽剑的剑身上,一手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看着荀行止的背影,目光有些怔然。其实荀行止是她在书里最喜欢的一个角色,相对于走升级流的男主祁典,荀行止一开始就站在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四宗八门之首的归元宗掌门首徒,惊才绝艳,他在修仙一事的天赋更甚千年前飞升的归元宗师祖无郁仙人,所有人都认为他能悟得大道,飞升仙界。
然而这样风姿无双的青年,却没能如他们所愿。
祁皎摇了摇头,把纷乱的原书情节从思绪中丢开。
“荀师兄,我们离宗门还有多远啊!”实不相瞒,祁皎有此一问,不是因为着急想看看修仙界第一宗门是个什么样子,单纯是……她腿麻了。
所以她为什么要坐下来,还是盘腿坐,祁皎觉得自己感受到修仙界对她的深深恶意了。
当祁皎皱着眉强忍腿麻的痛苦时,身下的青徽剑铮鸣一声,好像知道她的窘迫,有意嘲讽。
荀行止不轻不淡的瞥了青徽剑一眼,这青徽剑就像通人性一样,瞬间收声装死。祁皎惊讶的睁大双眼,好像有点意思,她麻溜的询问起荀行止,“荀师兄,你说我进了宗门也会有把自己的佩剑吗?是不是和这把剑一样,想让它干嘛就能干嘛!”
荀行止随手施了一个法诀,随着淡青色的光晕落在祁皎的身上,她只觉得头清目明,当然,脚上的麻涩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祁皎乖觉的换了只脚继续盘腿坐,还是一手托腮看着荀行止。
就在祁皎以为荀行止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耳边传来他清越的声音,“你该问万法阁,物择主人。”
万法阁……
得益于原文中,自己有一位‘嫂子’就是归元宗的亲传弟子,所以对归元宗的描写还是不少的。祁皎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了。
归元宗的万法阁,不藏功法,而是有数不尽的各色法宝,品阶不低,基本都萌生浅薄意识,能自择主人。额,不过就是有的法宝也比较稀奇,不是指品阶稀奇,单纯是指法宝本身。
有那么一位归元宗长老,年轻的时候身为亲传弟子,得以去万法阁挑选自己的法宝,然后,他在一众珠光宝气的法宝中,被一只天阶下品的……破碗给看上了。
于是那只破碗仗着自己天阶下品的高傲地位,压下了其他长得好看,品阶却不如它的法宝,追了那位长老一路,强行择定主人。
自那以后,该长老为人就随性了许多,大概是破碗破摔了,时常穿的破破烂烂,行事不拘小节。隔断时间就特意扮作乞丐去凡间体验了一下人世疾苦,顺便看看能不能遇到合眼的有缘人。据说,这也是修行的一种。
祁皎眨了眨眼睛,默默把这些刷新她对修仙认知的事情甩出脑海。
不过,她应该还不用烦恼这个,万法阁不是随便哪个弟子都能去的,只有亲传弟子才有机会去挑选一次适合自己的法宝。虽然她很幸运的遇上荀行止,对方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要将自己收入归元宗,但是亲传弟子,整个归元宗也不过寥寥数人,估计和她搭不上什么边叭。
祁皎并不失落,现在的境况可比刚刚要好多了,她不是那么贪心的人,得陇望蜀,有机会拜入归元宗,还要奢望亲传弟子的位子。
只是,荀师兄究竟为什么要收她入归元宗呢。虽然她也知道自己骨骼清奇,可能是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是这玩意光看几眼就能确定,未免有点草率了吧。
秉着但求甚解的良好习惯,祁皎直接把疑问问出口。
“荀师兄,你为什么要收我进宗门啊,是因为我有什么千年难得一见的灵根吗?或者什么闭着眼睛也能修行的无垢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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