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一番耽搁,也误了不少时间。
说起来,祁典也许久没有见到妹妹了。
按他身为金丹修士的脚程,原本今日也能赶到,只是,想起附近的几个小镇,似乎祁皎以往很爱附近的吃食,他决定稍微停一停,买齐了回去。
一路上,祁典掂量着祁皎或许爱吃爱用的小玩意,不知买了多少。
想到祁皎可可爱爱喊他哥哥的样子,祁典的神情都在不自觉柔和了下来。
对陈椀时,笑容也不自觉泛着柔意。
陈椀是知晓祁典疼爱妹妹的,故而心中也猜测出了一二。
她摇了摇头,眉眼温柔似水,像西子一般病弱柔美,自有一番别样风情,“我没事,一路上为了我,祁大哥已经放慢了赶路的速度,咳咳咳!”
陈椀突然咳嗽了起来,剧烈的咳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原本苍白如纸的脸上为此染上一抹嫣红,却比素白着小脸的时候,要多了生机艳色。
祁典却有些担心,因为陈椀的症状看起来愈发严重,但他束手无策。
而远在归元宗之内的祁皎,此时也陷入了小小的为难中。
为了安慰吴知,祁皎除了答应会在大比的时候出现,还答应要补今日爽约的行程。依旧是约好的时辰,不过变成了明日。
但是……
就在祁皎答应了吴知之后,荀行止又来寻她,说是明日要较考祁皎的剑法和修炼。
原本祁皎想要如实告诉荀行止,他虽然在学业上要求严苛,但是又非不通情达理之人,只消祁皎说了,另行选别的时间较考她也就是了。
但是就是在祁皎要开口的时候,外头来了弟子,叫走了荀行止,说是有急事。
这段时日,为了修真界大比,不少宗门修士都到了归元宗,不管是为了他们的衣食住行,还是安抚各门各派勿发生摩擦,稳重可靠的荀行止、徐景程几人都忙碌得不行。
估计这次被突然请走,就是为了处理这些事。
所以祁皎被两件事梗着,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她只好百无聊赖的等着,但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荀行止回来,祁皎想了想,估计荀行止会忙许久,索性闭目盘膝,修炼功法去了。
修仙无岁月,一旦入定,对时间的概念就显得浅薄,所以当祁皎又运行要一个周天,睁开眼睛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浓郁了。
不过,天上的星星璀璨,把浓重的夜色衬出了微末光亮,倒不至于完全黑漆漆。
祁皎知道荀行止寻常作息很有规律,都这个点了,再如何忙碌,也应该回来了。总不能有人大半夜不修炼不休息,专搁着和人闹矛盾吧。
而且能劳动荀行止的,通常闹起来的都是身份不凡的那几个,大晚上的,应该都没有那个闲工夫。
所以祁皎想了想,掀开衣袍一角,从床上跳到地下,身姿轻盈,纵然她如今年岁长了些,看起来也有成年女子的风貌漂亮,但是偶尔细微处,还是有些调皮心性的。
认真来说,若非如此,也不至于整个宗门最合吴知脾性的就是祁皎。
还不是因为两个人都有点发自心底的稚子心,这些是其他几位亲传弟子所没有的。
或许也和他俩尚未参与过金丹期的历练有关。
归元宗一直都有个规矩,宗门弟子,不拘是亲传弟子,还是内门弟子,一旦到了金丹期,就必须独自出门历练。
历练一事,归期不定,有人用十年,有人用五十年。各种评定的方法也很玄妙,于人有助益,立下功德是一种,横挑各宗门,同辈佼佼者是一种……
规矩千奇百怪,但只要做成了一件,就算历练得成。
说的简单,但其实很难。
单说功德,也不是随随便便为凡人赐下两枚丹药就够的。当初月柔选的就是于人助益的历练方式,她游历南边的凡俗界,当时凡俗界各国征战,百姓流离。
南边又有瘟疫,瘴气横行,月柔在那待了七年,不仅治好了百姓的瘟疫,还传授他们医术道法。
凡俗界和修真界并不一样,修真界有凡人城池,修真界的凡人是能修仙者和睦相处的,偶尔也用灵珠,一种比下品灵石品阶更低一些的流通物。
但是凡俗界没有灵气,凡人生成灵根也极难,修真界为了庇护凡俗界,素来对修士们都有约束,不得入凡俗界为非作歹,违者必受重罚,罪大恶极者,诛之。
但是像月柔这样下凡俗界救助百姓的,自然不在其列。
后来,月柔历练得成,离开了凡俗界,在那些百姓看来,就是她救人无数,白日飞升。
因为历练中见多了生离死别,体会过人世悲剧,他们大多不复从前稚嫩心性,变得稳重,勘得破离合。
这也是归元宗不同于其他宗门教导弟子的方式之一。
可是吴知突破金丹还没有多久,恰好遇上修真界百年一次的大比,还没能去历练。祁皎更不必说了,她如今还是筑基期大圆满。
在宗门内,光是修炼,如何能定的下性子。
她从床上下去之后,想起荀行止的屋子里的花瓶,似乎有两日没有换花了,祁皎提醒自己,明日不要忘记摘些好看的花来。
顺便摸了摸储物袋,里面有她在附近闲逛的时候。买的一个小玉坠,自然不是什么有品阶的灵物,但是胜在精巧,祁皎觉得这个玉色很衬荀行止,所以买下来,想要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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