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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生来就与众不同,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因为太过出色,永远也难以企及,所以不存在嫉妒,反而生出犹如天堑的距离感,只余景仰。
    而荀行止,无疑是这类人中最出色的,是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
    他不需要打脸,也不需要做什么事来威慑证明。他惊才绝艳,一直是同辈间越不过的高山,如皎洁明月般不可触及。
    踏足仙途,不拘是宗门弟子,还是普通散修,定然都听闻过他的名字。就像九霄宗的顾疯子,谁敢招惹他这样不要命的剑修。
    二者虽然不同,却都是人一听即知,从心底深处不敢招惹的人。
    莫名的,祁皎想起祁典。
    祁典和这样的天之骄子,又是截然不同。他也很优秀,却是自己一步一步从泥潭中挣扎着爬起来,在那些危险的历练中求生,变得更强。他需要不断打脸,不断和挑衅的人比试,甚至因为出身平凡,更容易招惹小人嫉妒,心生不愤。
    正是因为起于微末,他的仙途,才在坎坷中更见精彩。
    祁皎在脑海中想了许多,又是祁典,又是荀行止。但是,不论如何想,她都不能否认,像荀行止这般光风霁月,惊才绝艳的人,的的确确很容易让人动心。不管用再挑剔的眼光,也寻不出半分瑕疵。
    而此刻,原先闹矛盾的两名弟子,因为有荀行止在,剑拔弩张的氛围一松,俱是安静下来,只是眼神交汇的时候,仍有嫌恶怒气。
    他们此时分作两边,祁皎看清两人身上的衣袍徽记,个高的是御兽宗弟子,圆脸的那个则是九霄宗弟子。
    那个高的御兽宗弟子明明生的人高马大,但是交代起刚刚发生的事情,真叫一个声情并茂。
    “清玄真人,实在是情况紧急,您是不知道,当时我的灵兽差一点点就性命不保,我也是情急,才冒犯了他的灵剑。可我实在是关心则乱,在我们御兽宗弟子眼中,和我们自幼相伴的灵兽,跟亲人无异……”
    清玄是荀行止的道号,按修真界的规矩,只有元婴期修为以上,才能被唤一句真人。但是不少人为了奉承亦或是地处偏远,连金丹期,甚至于筑基,也敢唤作真人。
    荀行止听了一串毫无主次的话,眉眼平淡无波,既没有对高个御兽宗修士的不喜,也没有放任他继续长篇大论,而是淡声打断,看向另一边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的圆脸九霄宗弟子,“你来。”
    荀行止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清晰的传入其他人耳中,在弟子中很有威慑。几乎是话一落,高个御兽宗弟子就讪讪的闭了嘴。
    圆脸九霄宗弟子先是恶狠狠的瞪了高个弟子一眼,然后才道:“禀清玄真人,是这人先侮辱我妻……”
    顶着周围人,原来你是这种人的目光的高个修士,几乎要炸毛反驳了,九霄宗弟子攸然改口,“侮辱我的剑。”
    荀行止颔首,一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示意圆脸的九霄宗弟子继续。
    圆脸弟子一脸心痛的看向手中的剑,“这贼子竟然拿我的剑砍草,甚至将它丢在污泥之中,是可忍孰不可忍!”
    高个御兽宗弟子被他说的面色一顿,显然是真的,但是高个修士也有些不服气,“我承认,这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再帮你把剑洗干净就是了,大不了我不用法术,亲手帮你的剑洗清污迹,这总行了吧?”
    高个修士不说还好,他一说出口,圆脸九霄宗修士眼睛一红,声嘶力竭,像是受到什么奇耻大辱,“你、你不但侮辱我的剑,竟然还觊觎它,想要亲手清洗,我要和你打生死擂!”
    被圆脸九霄宗弟子的暴喝声吓到,高个修士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就是把剑弄脏了吗,他都态度这么好的准备道歉了,何止于此?
    为什么事态看起来更严重了,已经到了打生死擂,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旁边有劝架的其他宗门弟子,此时凑在高个修士身边,小声提醒,“你疯了吗,他们九霄宗的剑修把剑看的和自己道侣一样,你把人家妻子扔进泥里就算了,还想亲手洗人家妻子的身子。
    啧啧啧,想挑衅剑修也不是这样找死的法子吧!”
    高个修士:?
    对不起,是他唐突了,忘记对方是视剑如命,把剑当成道侣一样宝贝的九霄宗剑修了。
    眼看圆脸九霄宗修士处于怒不可遏,随时都能失去理智冲上去的阶段,荀行止挥了挥手,广袖微摆,一道法诀落在圆脸修士身上,他的脸上才算恢复了一些理智。
    是静心诀,祁皎站在围观的圈子中,看的清晰。
    这道法诀她也会,还是荀行止手把手教她的。法诀又长又拗口,施法的时候对心神的要求还极高,她学的时候,一连学了几个时辰都没能学会。
    但是荀行止并没有半点不耐,始终态度宽容,也不曾责骂过祁皎一句。说实话,荀行止几乎从不会因祁皎学不会术法而责骂祁皎,不管祁皎犯了多么不应该犯的低级错误。
    他总有办法让祁皎学会。
    就像当时,荀行止先亲手施法诀,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祁皎额间,让祁皎慢慢感应法诀变换。
    看祁皎仍旧懵懵懂懂,又指引着祁皎对他施静心诀,也是一样的姿势,祁皎伸出白皙纤细的手,触在荀行止额间。
    唯一不同的是,为了牵引祁皎的灵力,荀行止挥袖,握住了祁皎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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