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白苏在一旁把头低的死死的。
文姜听了苗三哥的话点点头。
看妹妹没有丝毫意外的样子,苗三郎更是汗颜。妹妹果然知道了,大会上是给他们留了颜面,没有当场拆穿。这是等着他们亲自来承认错误呢。
“事情既然发生了,那三哥你觉得怎么处理好呢。”文姜平静的问道。
“事是你嫂子惹出的,我是她男人,她犯的错误,我跟她一起担着。我们三房对不住你,我们两口子这就辞工以后再也不来了,也不让立柱再进作坊。”苗三郎说出这些的时候不是不难受的。他们三房又要过回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么。
可是三房做了这样不仁不义的事,总要给个交代。这交代是给妹妹的,也是做给苗家看的,否则再有人偷窥妹妹的方子怎么办。
他帮不上妹妹别的,只能树立个榜样,让苗家人不要走他们三房的老路。
“嫂子,你怎么说。”文姜问。
杨白苏不说话,只抽抽噎噎地哭。
“杨氏,小妹在问你话。”苗三郎捅了捅他媳妇。
“我跟三郎想的一样,我对不起你。可是小姑,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就让我自己承担好不好。”杨白苏痛哭道。
如果三房的人都不能进作坊,以后跟大房二房比起来,日子会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以后让立柱在家里可怎么办啊。
村里人又会怎么看他们这一房?
她当娘的做错了事,可是不想连累孩子。
屋子里半天没人说话,只有杨白苏的哭声。长寿虽然被勒令去睡觉了,但堂屋这么大动静,他自然也听到了,这时正扒着门缝偷偷往里看。
“杨家那边呢。”文姜起身把长寿赶了进去,关好他房间的门,并端来了三碗茶水。
“那边我去解决,以后不许他们杨家再做这柠檬皂。他们要不听,我跟他们拼了。”苗家三郎发狠说道。
对他媳妇,他没办法,那是他三个孩子的娘。可是杨家做事实在太绝,偷了别人做香皂的法子不说,还打着人家的牌子卖。
以后他们做的香皂出了事人家是不是要找他们苗家作坊来。
“杨家既然打着我们的牌子在卖,这做香皂的法子又得了苗三嫂你的真传,想必一块香皂卖价不低。这到手的富贵,舍得停下来?”文姜的话里不无嘲讽。
杨白苏抬起头说道,“她小姑,你放心。我明天就回娘家,我让他们停下来,不要做了。这段时间挣的钱也不少了,够了。他们会听我的。”
文姜无可无不可,杨家根本伤不了她的根本。
不过给她三嫂个教训倒是可以,让她看清她爹娘的嘴脸。
看在苗三哥和三房几个孩子的份上,她将杨白苏从作坊里赶出去就是了,不过苗家如何处置杨白苏,是休了还是留着,文姜不准备插手。
“行啊,你让你娘家罢手,以后不许再做柠檬皂,也不许把我的方子泄露出去。立柱可以继续在作坊里上工。”文姜说道。
立柱姓苗,她嫡亲的侄子。
“谢谢她小姑,明天我一早就去。”杨白苏很激动,她娘家当初说了就是想赚点银子给几个侄子攒点聘礼罢了。如果事败露了,立马停手,绝对不让她在婆家混不下去。
苗家三房两口子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农家为了省油钱,都是天黑就睡觉,天不亮就起床。真正做到一寸光阴一寸金。
苗老头本来不想睡,想等三儿子回来把事问清楚,被大儿子和二儿子架回房了。
两口子回了苗家也就赶快睡了,第二天一大早出发去了乌家寨。
从苗家沟翻过一个山头就是乌家寨。
杨家的人正在吃早饭,看到这两口子一大早来了很懵。
尤其闺女的眼圈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的,女婿的脸色也很不好。
杨老头和杨婆子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杨白苏一进来就哭着跪在了他们面前。
“爹娘,罢手吧,我小姑发现了。以后家里不要再做那柠檬皂了。”
杨家人沉默了半天不说话,苗三郎在旁边紧紧盯着众人。
沉默了一会儿,杨老头率先打破平静,“你说啥呢。你婆家能做柠檬皂,咋我们就做不得。这柠檬皂姓苗不成。”
“岳父,那柠檬皂的方子是我小妹的。您家呢,是偷学了我苗家的方子,这事您可做的不地道。您不能继续做下去了,且对外还打着我小妹的牌子。”苗三郎压住满心的怒火想尽量先跟他岳家讲道理。
他岳父是读书人,不会不明白这事有多严重的。
本以为杨家听了这话会满脸羞愧。
没想到,杨老头却老神在在,“三郎,你说我杨家做柠檬皂的法子是从你们苗家偷来的,真是笑话,这天底下只有你们家会做那柠檬皂不成。
你说我打着你家小妹的牌子,更是扯淡。那在水一方的印章她刻得我就刻不得?
再者你说那方子是你小妹的,有什么证据。我还说那方子是我杨家的呢。
你小妹一个和离的妇人,又没读过几本书,她哪里来的方子?”
杨老头这话一出,不说苗三郎连杨白苏都愣住了。
她爹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她爹让她偷学那柠檬皂做法的时候说了,就是想赚点小钱,给侄子侄女们办嫁妆和彩礼,绝对不会影响了苗家的生意。若是东窗事发,他会把事全揽过去,不会让她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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