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赖的女人,除了揍他一顿,他真的想不出来更好的法子,才来问姑姑的。
“你除了打人你就没别的办法了?动动脑子,打蛇打七寸,恶人还有恶人磨。”文姜耐心的说道。
恶人还有恶人磨?
这个女人无赖,打又打不得,赶走又回来。
那有什么办法让他能不再来呢。
金柱下了工没回家,在村外到处转悠。
怎么才能制住那个女人呢。
“站住,你跑什么?”
对面的花流子迎面看到金柱,便撒腿就跑。
“没跑啥,没跑啥。”他娘上次去苗家提亲不成,后来被苗家这哥俩逮住教训了一顿。
现在苗家势越来越大,花流子只恨不得揍过去那个自己一顿,叫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金柱拦住花流子,四下打量起来。
这坏家伙跟那女人比较起来谁能制住谁呢?
刘家堡
“一天天的地也不下,衣服也不洗,饭也不做,鸡也不喂,等老娘伺候你呢?”一位五十来岁的妇人在院子里吼道。
东厢房里,妇人的儿媳妇就当听不见婆婆的话。
她拿着勺子一边喂儿子吃鸡蛋羹,一边小声的问道,“好吃不,儿子。”
“好吃,娘你从哪儿弄来的。”
刘家没分家,家里的东西都刘老太太掌管着。
“你姐姐给的钱。”
“我姐姐?”
“不是家里这几个,刚生你那年被抱养走的那个。她现在在一个大作坊里当管事,每个月好几两银子呢。她挣的钱,我这个当亲娘的你这个当亲弟弟的自然有份花。”
要金柱在这儿,就会发现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一直想揍的女人么。
谢落葵这亲娘姓米,米氏嫁的这户人家姓刘。家里兄弟俩,老头老太太还健在,家里也没分家。
不过米氏从谢家讨回来的钱都用在了自家房头上,刘家人也不知情。
下半晌,有窜门的来找米氏她婆婆刘氏。
“他婶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可别气。当然这也不一定是真的啊。”来人年纪和刘氏差不多,但是因为家里有儿子进了苗家沟的作坊上工,最近在村里一直神气的很。
“你说,你说,我不会生气。”刘氏一边把人往家里让,一边去开柜子拿瓜子。瓜子还是小儿子孝敬她的,她一直没舍得吃。
这人的儿子进了苗家沟的作坊,去年她小儿子也去面试了,没被招上。
这要能从这妇人嘴里得几句指点,等那苗家沟再开第三个作坊的时候,让她小儿子再去试。
“我可听说你那大儿媳最近一直往苗家沟跑来着,有人撞见她一直跟那村里一个后生在一起。哎,也可能是看到的那人眼花了啊,当不得准。不过你这大儿一直在码头上抗包,一个月回不了一次家,你可得注意着点啊。”
啪,刘氏把手里的瓜子盘落在了地上,瓜子洒落了一地。
“米氏,你给我出来。”
刚喂儿子吃了鸡蛋羹,就听到婆婆的这一嗓子。
米氏很不耐烦,“娘,什么事?我正忙着呢,大郎在码头上干活,多费鞋,我这一天到晚的都在给他做鞋。”
“原来你还知道大郎啊,原来你还记得你男人啊。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去苗家沟。”刘氏厉声问道。
米氏一听是这事,有点心虚。
“是啊,我这不是去打听打听那苗家沟作坊里到底招的都是什么人吗。打听清楚了,等下次再招人的时候,咱家也能进去一两个。”
“去你娘的个蛋,你还撒谎。你是去会男人了,都被人给亲眼看到了,你还在这里狡辩。你等着,等我大郎回来就把你给休了。”刘氏根本不信她这一套。
她这个媳妇向来好吃懒做,别看那苗家沟的作坊人人都想去,可不表示她这个儿媳也想进去。
那苗家沟的作坊待遇好,比在怀河镇打工都强的多,但是也累。
她这个儿媳妇哪里受得了!那第二个作坊招工的时候,让她去面试便磨磨唧唧。
头发都没梳,衣服没换,果不其然一面都没通过。
现在跟她说她去苗家沟打听情况了,糊弄鬼呢。
这大儿不在家,辛辛苦苦在镇上抗包,这媳妇在家里啥也不干,还要给她儿子戴绿帽子啊。
刘氏越想越气,当下便想找人去给儿子捎个信,这媳妇不能要了啊。
“娘,你不要这样,我没去会后生,我是找到了被抱养的那个女儿,五丫。我去看她来着,她还给我钱呢。”
“我呸,你不是说那五丫当初被一个过路的东南的客商给买走了么。到了这步田地,你还撒谎。钱呢,你说五丫给你钱了,我怎么没见到。”刘氏根本不想信她的话。
她这个儿媳除了好吃懒做,还特别能撒谎。不管什么样的谎都能撒出来,前阵子农忙,她为了回娘家躲清闲,甚至能编出他爹重病的消息来。
这米氏知道她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五丫那孩子,竟然拿那孩子来骗她,真的够了。
刘氏摆明不信她,米氏心里很慌乱,钱被她花了啊。最近她跟儿子吃的可好了,一天好几个鸡蛋不说,连牛肉隔三差五都能买上二斤。
她还扯了两批崭新的花布,不过为了避开刘家人,做好的新衣裳只敢偷偷在屋里穿,过个干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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