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必勉强。”
“年初三带回去的菜,” 陈梅梅紧接着说,“你都吃了吗?可别忘了呀。”
“没吃完,” 阎冬城笑,“我妈给我装了五只饭盒,你们又带来那么多,够我吃半个月了。”
“啊?!那你不想吃就别吃了,熟食放太久不好。”
“没事,我上班自己带饭,挺好的。凤梨肉酥特别好吃。”
“凤梨肉酥是我做的。你自己没空做饭,想吃什么告诉我。”
“好。” 阎冬城声音很轻,仿佛温柔的耳语。
“那你先忙……” 陈梅梅依依不舍,“我不打扰你了。”
“再见,小杨梅。”
挂上电话,阎冬城立即查看王栎洋生前所在公司的资料。
这家公司的产品主要针对企业,开发和销售办公软件,考勤软件,财务软件等,并没有特殊创意的东西,大约就是每家公司都需要的基础产品。
每家公司都需要的基础产品!
这又是小袁的强项了。阎冬城拨通小袁办公室的电话。
“小袁,你手头的工作忙完之后,查一查卞染心公司使用的所有办公软件,是什么品牌,由哪家公司提供售后维护。查好给我清单。”
“没问题,阎队!我今晚就查。”
阎冬城有些兴奋,如果他的推断没错,卞染心和王栎洋一定有着某种关联。
中午阎冬城在办公室吃自带的盒饭,吃完洗干净便当盒,王锐和小袁也从食堂回来了。
“阎队,你找我们?” 小袁说着话走进来,王锐一声不吭跟在后面。
“嗯。你们坐!”
阎冬城给滴滤咖啡机装好咖啡粉和水,又取出玻璃杯,倒了三杯气泡葡萄汁放在茶几上。
“午休时间,咱们随便聊聊,” 他在靠背椅上坐下,“假期都有什么新鲜事?”
“我们搏击训练班,” 小袁咽下一口葡萄汁,抢先说,“现在还在上基础课,过两个月就要开始一对一训练了,相当期待啊!”
“期待打败检验科的小黄?” 阎冬城扑地笑了。
“哈哈,不堪一击,” 小袁得意地点头,“我的目标是打败教练员。”
“嗯,好!” 阎冬城眼睛望向王锐,“王锐呢?度假晒黑了,玩得怎么样?”
“他……” 小袁刚想说什么,被坐在旁边的王锐踢了一脚。
热咖啡香气四溢 ,阎冬城起身端过咖啡杯,加了块方糖,放在王锐面前。
“咖啡好香。” 小袁吸了吸鼻子。
“要不要来一杯,小袁?” 阎冬城问。
“不了,” 小袁笑着摆手,“我咖啡/因不耐受,喝一杯两天睡不着。”
阎冬城给自己也倒了杯咖啡,坐下看向王锐。
“王锐,” 他随意找个话题,“你去海滩回来了,小袁说的什么咬人的虫子,都是吓唬人的吧?”
“被咬了!” 小袁忍不住插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听我老人家的劝告……”
“小袁!” 王锐生气地瞪小袁。
“谁被咬了?” 阎冬城讶异。
王锐垂眼,避开阎冬城的目光,手不停转动茶几上的咖啡杯。
“我正请教小袁,” 王锐终于开口,“拖鞋我也带了,又特地买了两双底子很厚的包脚凉鞋,可她还是被什么东西咬了,脚面上出现很多红包……”
他翻出手机照片,递给阎冬城。照片上一只脚背,布满水泡和成片的红色包块。
“上午我同王锐说了,” 小袁说,“她这不是沙滩上寄生虫导致的匍行疹。咬在脚面位置,虫子也没进入皮下。看这照片,应该是红蚂蚁咬的。”
“去医院看了吗?” 阎冬城问王锐。
“被咬的当时还没怎么,只是又疼又痒,肿了几个包。晚饭她没吃,说头晕心慌,想躺一会儿。我以为她睡着了,等我吃完饭去叫他,发现人已经休克了。我赶忙叫了救护车送她去岛上的医院,输液之后她很快醒了过来。第二天上午医生说不要紧,开了西药和外用药膏,让我带她回酒店休息。”
“那就没有大碍,” 阎冬城点头,“回来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她……” 小袁又想抢话,张了张嘴忍住了。
王锐低头沉默。阎冬城目光紧盯他,摆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她病得很严重!” 王锐无奈地说,“我们改了机票,提前一天回来了。”
“被虫子咬了,这么严重?” 阎冬城奇怪。
“红蚂蚁确实有比较高的毒性,” 小袁解释,“这种蚂蚁尾部有蟞针,刺入皮下之后注入毒蛋白,一般人可能只是发红发痒,但过敏体质的人,尤其是对这种毒蛋白敏感的人,情况会非常严重,救治不及时甚至会导致死亡。头晕,恶心,心悸,休克,就是严重的过敏症状。”
“回来之后,你陪她去医院看了吗?” 阎冬城问王锐。
“她自己去江城了,说要找认识的医生,不要我陪她去。这两天我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
“特地去江城看病?”
“我说陪她去医大附属医院住院,” 王锐回答,“她非要去江城……”
自从那天被虫子咬了脚背,卞染心就好像变了个人。王锐嘘寒问暖,精心关注照顾,可她不愿搭理王锐,问她什么也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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