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似是觉得这话题太沉重了,她朝他狡黠笑了下,“除非有比大哥哥更好的人。”
“果然是个没良心的。”谢伯缙屈指轻敲了下她的额头。
“哎,我话还没说完呢。”她捂着额头,“但我觉着大哥哥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了——方才我是这么觉着的,可你又敲我脑门,我收回那句话了。”
谢伯缙被她逗笑,弯下腰,把脸凑到她面前,“那妹妹敲回来?用力敲,随便敲,敲到满意为止。”
云黛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有一瞬出神。
他离得那样近,近到她能感受到他温热均匀的呼吸扑在她脸上,近到她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还能看清他漆黑眼瞳里满满倒影着她略显呆滞的脸庞,视线沿着高挺的鼻梁往下,便是那好看而性感的薄唇……
她下意识咽了下口水。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男人眼中,眸色霎时深了。
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他嗓音缓慢而蛊惑,“妹妹饿了?”
云黛微怔,“我不饿呀。”
“不饿你咽口水作甚?”
“哪…哪有!”
云黛被他戏谑的目光看得火烧火燎,忙不迭想往后退,“是哥哥看错了。”
肩膀却被男人揽住,她呆了呆,诧异看向他。
谢伯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确认周围没人往这边看,迅速弯下腰,深深吻住怀中之人。
云黛脑子唰得一下空了,惊得连眼睛都忘记闭,眼睁睁看着他亲着她。
谢伯缙本想蜻蜓点水,可碰上后,一嗅到她身上的清甜香味,存于脑海中那些在长安缠绵亲热的记忆都涌上来。
食髓知味,实在难戒。
轻车熟路地撬开贝齿,带着几分饿狠了的索取与狂性,勾着她的舌,汲取着她的味道,将她吻得双颊绯红,一双眼也半睁半合,迷离又朦胧。
“唔……”
云黛双腿发软,理智与情念互相博弈。
到底是在外头,不敢太放肆。
吻了数息,他轻舔了下她小巧饱满的唇珠,慢慢地掀起眼皮,眸色幽黑,望着她哑声道,“是我饿了。”
云黛脑袋还空白混沌,身子发软地贴着桅杆,乍一听这话还不明白,等明白过来,羞愤地整个人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无耻……
胭脂般的绯红染遍那腻白肌肤,多瞧一眼,心跳就愈发鼓噪。
谢伯缙深吸口气,松开她,面朝着泛起波澜的河面。
吹了好半晌的风,粗重紊乱的气息才平稳下来。
想到方才那个吻,谢伯缙不禁自嘲的扯了下唇。
好似在她面前,他的定力越发的差了。
还是快些到陇西罢,他想尽快将她娶回家。
第84章 逆子啊逆子
回程一路顺风顺水, 路上的风景也从绿意融融逐渐变得荒芜,直至秦州下了客船,已是初夏时节。
重回秦州, 相大禄本想去金宸长公主曾经住过的坊市走一走,但听云黛说早已脱离秦州沈氏,便歇了这心思。
然而, 晋国公府养女是乌孙长公主之后的消息这些时日也传到了秦州,刺史听闻谢伯缙及乌孙使团来到自己治下, 亲自登门请他们过府赴宴。
那新任沈氏族长也备了八台大轿与厚礼上门来, 有意与云黛攀亲, 重修于好。
连日坐船云黛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哪里还有心情应付这些人和事, 是以她全程待在客房里歇息,压根不出面, 反正这些应酬自有谢伯缙与相大禄处理。
这般在秦州歇息了一日,推掉秦州刺史的盛情挽留, 第二日队伍继续出发,前往肃州。
云黛的晕船之症经过在秦州的休息也彻底好了, 接下来的路程都是平坦的官道, 她便痛痛快快地骑了三日马。
乌孙使者们看着她一袭赤红色胡袍策马奔腾的肆意模样,大为赞赏, “真不愧是我们乌孙的公主,骑术精湛, 半点不输从小养在草原的儿郎姑娘们。”
相大禄笑而不语,灰绿色的眼眸望着那矫健又娇小的身影,仿佛在看另一个人。
五月底,一行人总算到达肃州城门下。
云黛坐在马车里, 望着那高大城门上龙飞凤舞的“肃州”两个大字,鼻子一阵发酸,眼眶也有些微红——
总算回来了。
离了大半年,几经生死,总算回到家乡。
一旁随行的琥珀也难掩激动,高兴道,“姑娘,咱们到肃州了,再过不久就能回国公府了。”
纱君则是眼神懵懂地打量着眼前这座与长安很是不同的城池,没有多期待,也没有多失望。
云黛将车帘放下,坐正身子,轻笑道,“是啊,总算到了,也不知道府中一切可还好?”
最初的激动渐渐过去,马车过了城门检查,越往里走,她心里也愈发地紧张。
城门口早已有国公府的小厮候着,一见到车马回来了,几人上前相迎,又另派两人回府报信。
乌孙使团并不住在国公府,按照相大禄最初的意思,云黛也不好再住在国公府,该与他们一起住在当地官府安排的驿站里。
可云黛坚持要回国公府住,相大禄一番斟酌,还是顺了她的意思。
两队人马在驿站门前分别,相大禄与谢伯缙道,“明日我们再登府拜访晋国公,接下来几日公主都会住在贵府,还请谢将军照顾好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