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上澄明佛子还好, 佛子断没有伤人的心思,可换了这妖僧摩诃,他是招招毙命,没有半点慈悲心肠。
骆卿和在摩诃攻来时,手掌就将怀中的蛊人轻轻推到了一旁,蛊人一离开,骆卿和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不少,但随之而来他心中又冒出了许多的不甘和怒意。不甘是不甘愿放下蛊人, 怒意是对着自己和摩诃。
骆卿和没想到自己连一个小小的情蛊都没抵挡得住, 那情蛊果真是世间难寻的奇毒!而摩诃有什么资格对他动手?这妖物出手凶狠,万一他没及时放开蛊人, 摩诃伤到蛊人该如何是好?!
当骆卿和的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他又是一阵憋闷和暗恨。
好一个情蛊,无怪乎让无所欲求的佛子都变成了一个会喜会怒的常人!
骆卿和身形急退了两三丈, 指尖微动,一枚金针破空射向了对他使出第二掌的摩诃。
摩诃身法奇快地躲闪了那枚金针,他和骆卿和交过手, 自然知道骆卿和的东西碰都不能碰一下,那沾了毒的物件只有骆卿和有解药,落到对方的手上就糟了。
金针之后紧接着是药粉,摩诃屏住呼吸,用掌风拍开那些粉末,正要用上第三掌,待在一旁的昔铃出声道:“你们是要毁了我的屋子?”
在摩诃和骆卿和动手的短短时间里,佟铃屋内的桌椅就碎了一地,连墙边都多了几条裂缝,可见摩诃的掌风有多霸道。
澄明佛子刚要提醒摩诃适可而止,摩诃就飘然落到了昔铃的身边,将女子搂入怀中道:“他是不是对你动了什么手脚?你有没有事?”
骆卿和只觉摩诃这妖物都成了眼聋耳瞎之人,动手脚?这动手脚的人究竟是谁?
“医圣对情蛊很感兴趣,见我拿出了情蛊,他便想要挑战这世间至毒,亲自服下了子蛊。”
佟铃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说着还向骆卿和瞥了一眼,“医圣你说是不是你想要试试情蛊?”
骆卿和:“……”
骆卿和能说什么,这确实是他自己的选择,是他没能察觉此蛊的凶险,怪不了蛊人。
摩诃讥讽道:“哦?用了情蛊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占人便宜?谁允许你碰昔铃了?”
骆卿和的视线落在了摩诃拥住蛊人细腰的手掌上,声音也带上了几分恼怒,“她如今是我的药人了,我碰她有何不对?你这妖物还不快放开她!”
“澄明你听见了么?”摩诃脸上的笑容更加阴冷妖异了,“我早说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我催你进来,他指不定会对昔铃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澄明沉默不语,他没反驳摩诃的话,差不多就是认同了摩诃的观点。
这还是澄明佛子第一次和他身体里的妖物意见一致。
“我只是将她当做需要研究的蛊人。”骆卿和冷冷道:“断没有你所想的龌龊心思。”
情蛊是很凶险,但他只要坚守本心,骆卿和相信自己会尽快找出解蛊之法,不会让情蛊影响他过深。
摩诃双眼微微上翻,“我不信。”
摩诃不认为骆卿和能比澄明那傻和尚更有意志力,连澄明都能从最先的“不行、不可”变成现在不愿离开昔铃的模样,将昔铃放在骆卿和的身边,那岂不是羊入虎口,让骆卿和占尽便宜?
听到摩诃想法的澄明佛子:“……”
“佛子,你是不想救治她了?”过去骆卿和对摩诃很有研究的兴味,但此时厌烦到看都不想看上一眼,他将话题转给澄明佛子,“蛊人的体质和命数,这天下唯有我一人能改。”
摩诃不爽:“你说能改就能改?你不是连我都……”
澄明打断摩诃,开口道:“卿和,我知道你对毒蛊和蛊人都是抱着探索和钻研的目的,我请你过来也是为了能让昔铃活下去,但昔铃于我而言……”
澄明看了看怀中的女子,像是放弃抵抗般说道:“于我而言,她很重要。你能以医师的身份,不掺杂私人感情的对待她吗?”
“我对她怎会有私人感情?”骆卿和不悦道。
骆卿和竭力忽略了心里异样的情绪,“等我解开情蛊,也会为佛子你解蛊,这样你就能恢复如常了。”
“不必,”澄明拒绝道:“你只管医治昔铃即可。”
“喂,澄明你真信他?”摩诃对澄明很是嫌弃:“你这滥好人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自己的女人也能交给别人?”
“不是交给别人,”澄明无奈道:“卿和医术高明,能帮昔铃的没有别人……”
“那我们必须看着他。”摩诃恶狠狠地瞪视着骆卿和,“防止他再动手动脚。”
这一点澄明没有反对。
骆卿和什么时候给人看病还要被人盯着?当下脸色就极为难看,他将目光转到蛊人身上:“你看戏看够了?”
骆卿和从头到尾都在注意着这个蛊人,见她倚靠在澄明佛子的怀中偷笑,心里更是气恼。
能在中蛊后对她这种态度,看来这医圣还挺能忍。佟铃当下就抱住佛子的腰,对着佛子抱怨道:“和尚,刚刚医圣还咬破了我的手指,我的手好痛。”
澄明连忙拿起昔铃的手,焦急道:“是哪里痛?”
佟铃指着自己的指尖,“我要和尚你给我吹一吹,吹吹就不痛了。”
澄明耳根泛红地低下头,对着那没有一丝瑕疵的纤手小心地吹了两下,他睫毛微颤,轻声问道:“这样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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