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就商定,明个儿一早来接赵桂枝去镇上,等办完席面再把人送回来。
商量妥当后,陈屠夫就离开了,他打算去石磨村豆腐坊找他表哥借住一宿,明天再来接这个倒霉妹子。
等看着陈屠夫走了,江母转身打算收拾人时,赵桂枝早就躲到了灶屋里,还特地把幼娘喊了出来,一起做晚饭。
看到了幼娘,赵桂枝也有了盘算:“不如这几日由幼娘你去接送?只是生个火热个饭菜,你也会的。”
幼娘先点头后摇头。
“干活我行,可虎头不听我的。”
这次,不等赵桂枝开口,过来收拾倒霉儿媳妇的江母就来气了:“那倒霉孩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听你的是吧?行啊,今天晚饭别吃了!”
对付虎头啊,都不需要动脑子,来来回回就一个策略,就是卡住不给吃。
当然,到最后虎头也没真的饿肚子,但为了让他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能够老实听话,江母直截了当的表示……
“接送和做饭的活儿,你小姑姑也能做!你这几天要是乖乖上课,回头我还让你二婶去。不然,以后都是你小姑姑陪着你了,你二婶留在家里做饭!”
虎头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一样:“听话听话听话!……奶,小姑姑陪我倒是没啥,可千万不能换你去啊!”
赵桂枝在桌下悄悄的给虎头点了个赞,这作死技能简直满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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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赵桂枝就坐上了豆腐坊的牛车。
赶车的当然是豆腐张,她和一摞摞的豆腐一起待在牛车上。陈屠夫不想坐这个颠簸的牛车,大步流星的走在前头,边走边跟豆腐张搭话。
通过这两人的对话,赵桂枝就知道了,陈婆子又造孽了。
那糟老婆子也不知道是咋想的,居然又往娘家村子里跑了一趟,这次却不是回去搬救兵了,而是跟她的表侄女商量,让人家给她儿子作小。
理所当然的,她被人家爹娘骂了出去。凑巧陈屠夫今个儿去村里杀猪,得了消息举着滴血的杀猪刀就过去了。
于是,陈婆子也……过去了。
再之后,陈屠夫抽空把猪杀了,剩下的一些零散活儿交给了他堂弟。他本人则是提溜着陈婆子,直接把她送回了家。
真·把人当场送走。
赵桂枝恍然大悟:“舅啊,原来你不是特地来找我的?”
陈屠夫侧过脸白了她一眼:“你咋就不能往好的想?那万一我是特地来找你,顺便把我姑送回家呢?”
这么说好像也有点儿道理,就是不太给他姑面子。
但显然,陈婆子的亲儿子和亲外甥都不在乎这一点。
豆腐张叹着气摇头:“等过两天我回去一趟,当面给人赔个不是。”
“那倒是用不着,就是那边放了话,让你管好你娘,下次再这么上门胡说八道,那就不好意思了。”陈屠夫想了想,又添了一句,“你外祖父也有话让我带给你,让你娘啊,没事别老往娘家跑,就是有事儿也最好别来。”
“……行。”豆腐张能怎么说呢?他只能苦着脸点头应下。
直到牛车到了孝义镇,赵桂枝下了牛车目送豆腐张离开,这才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陈屠夫:“忽悠老实人,你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陈屠夫直接翻了个白眼:“我只是帮我爷爷说出了心里话,再说他老人家确实说过了,看到我那个姑就脑壳疼。你说说看,她婆婆怎么就死得那么早呢?对了,有没有啥办法,让她再多个婆婆?”
赵桂枝懵了:“你的意思是,让她改嫁?”
那要是不改嫁,陈婆子哪来的婆婆?
还真别说,陈屠夫听了这话后,愣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别看她儿子不小了,其实她嫁得早,我记得她今年也就四十出头?反正绝对不可能超过四十五的,还很年轻啊!想当广场舞大妈都没资格。”
赵桂枝无言以对,只能劝他赶紧先办正事儿吧。
是啊,还要去找他那老不正经的爹!
收了收心思,陈屠夫带着赵桂枝开始了全镇大搜索。
第一天还仅仅是在孝义镇上转悠,晚间就住在镇上的客栈里。等到了第二天,搜索范围扩充到了附近的村庄。而第三天时,他们已经去了临水镇,也就是钱货郎的家。
然而,依旧是一无所获。
赵桂枝忍不住吐槽道:“我给你说,这要是搁在上辈子,我的步数绝对制霸朋友圈!每天起码三万步!”
陈屠夫也很泄气,他把钱货郎有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怎么就找不到人呢?又后悔之前得了消息时,就应该立刻通知赵桂枝的,或者在逮住了钱货郎后,就不该放松警惕让那老不正经给溜了!
“下次叫我逮住他,看我不打断他的腿!”陈屠夫恶狠狠的道。
赵桂枝表示无话可说。
因为先前有过承诺,是三天的席面,当然再拖一天还是没问题的,借口都是现成的,吃完饭太晚了没能立刻回去。可陈屠夫就觉得吧,他可能没办法在最后的时间里把人逮到。
然而,老天爷往往就喜欢跟人开玩笑。
抱着巨大希望时,陈屠夫只差没掘地三尺找人了,却愣是连根毫毛都没找到。可等他彻底放弃了,想着先把赵桂枝送回大坳子村,回头他再出来找人,下次逮着人了再去接赵桂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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