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太会算节气,可再怎么着,距离过年可没有几个月了。
“不快吗?”她反问道。
江奶奶好脾气的笑笑:“没你跟二郎快。”
赵桂枝:……
小丑竟是我自己?!
“那行吧,记得定下成亲的日子后,提前告诉我一声,起码得让我盘算一下做些什么菜吧?”
江奶奶又笑了:“我跟你大伯娘都说好了,到时候她后院养的猪就该出栏了,杀一头!”
大房那边要比江家这边早了几个月抱小猪崽,因此出栏也会更早一些。反正江母是打算在年前腊月里杀猪的,甚至还准备再看看,如果到时候还没养肥,完全可以出了正月再杀,怎么划算怎么来。
赵桂枝又惊了:“杀大伯娘养的大肥猪?她能乐意?”
“给钱有啥不乐意的?到时候剩下的肉啊下水啊,老二还能拿回家去怎么着?”江奶奶砸吧砸嘴,“桂枝啊,你会做腊肠不?”
“会,我还有独家秘方呢!”江奶奶的意思太明显了,赵桂枝一眼就看穿了,只道,“不光是腊肠,我还能做卤猪蹄呢,保准是奶奶你从来没吃过的美味!”
江奶奶下意识的吞咽了一下口水,随即话题就彻底偏移了,她许诺到时候由她出面要食材,赵桂枝负责做,俩人分着吃!
大概是江奶奶的愿望太过于迫切了,也有可能是江二伯娶妻心切。总之,亲事的流程比他们预料中的还要快上许多,小定和大定都是匆忙走了一遍流程,连十月都没有,重阳节过去没几天,江家这边就开始操办吃席的事儿了。
同样速度飞快的,还有二狗子。
石二苟在古代展现了我国传统的基建速度,带着他的堂兄弟、族兄弟们,以比先前给江家大房盖屋更快的速度,将两间新屋都盖好了。
还不止是屋子,他还联系了族里最厉害的老木匠,给赵桂枝打了一整套全新的家舍。不光有村里比较少见的架子床,还有五斗柜和大衣柜,甚至连脸盆架都打好了。
“姐,你是不知道,为了请动老木匠,我特地画了好几张图纸,拿图纸加工钱这才把人请动的。其实,还能有更好的,但你知道的,传统工艺太费时间了,眼下这一套已经是小弟我能弄到最好的家具了,等往后小弟发达了,一定在给姐您献上更好的家具!”
石二苟当着外人的面,为了避免都是尽量不跟他接触的,也不敢喊外甥女,只因为一块儿干活的人都是石家的。
可到没人时,他就立马放低了姿态,一口一个姐,听着吧……
“为啥每次你管我叫姐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在喊妈?”赵桂枝认真的品了品,“确实挺像的。我每次忽悠我妈的时候,就跟你刚才一个模样一个强调。”
石二苟真得没有愧对他这辈子的名字,不是二狗,而是二苟,苟住的苟。
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就求生欲爆棚的说:“小姐姐您看屋里的家具您还满意不?都是我免费送给小姐姐的,只当是补了当初的添妆,小姐姐您看这诚意够不够?”
赵桂枝矜持的点了点头:“还成。”
到了江二伯办席当天,亲戚们都跑来参加吃席了,包括陈婆子先头夫家的儿子儿媳。
按理说,再嫁就跟前头的夫家没啥关系了,但也没到断绝来往的份上。况且,她儿子儿媳是赞成这门亲事的,加上前头夫家的儿媳妇还跟她如今夫家的侄儿媳妇是娘家亲姨甥关系,吃个席还是应当的。
于是,豆腐张赶着牛车过来,给赵桂枝送来了迟来的添妆。
不光如此,陈婆子的娘家人也过来了。有些人还是忌讳寡妇再嫁这种事儿的,因此来得人不算多。但陈家最有出息的杀猪匠陈屠夫,却是特地提前两天赶过来杀猪干活,顺便也给赵桂枝带了添妆。
陈屠夫告诉她,添妆里不光有他的,还有他爸的那份,当然他爸也把他妈那份一并算上了。除此之外,他已经见过了二狗子他爹,因此也都包括在内的。
赵桂枝陷入了迷茫之中。
这到底是谁要嫁人呢?
不管怎么说,收礼总归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儿,尤其今个儿食材太丰富了,随便她造都没人叨逼她。而且,农历九月中旬的天已经挺冷了,稍微穿薄一下,在外头都得被冻得哆嗦,待在灶屋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当然,冬天洗菜洗碗可不是什么美差,不过幸好她是掌勺的那个。
新屋已经备好了,新家舍也都齐整了,来自于亲人们的新婚礼物都到位了,那还差什么呢?
提前请了假,跟弟弟一起回村里喝喜酒的江二郎,先在自己和赵桂枝这屋转了转,又走到对面新屋转了一圈,神情相当得复杂。
同样心情五味杂陈的人还有三郎。
三郎是知道的,他娘打算给他也盖一间新屋用来娶媳妇。但看看两边的屋子,讲道理,新盖的房舍都差不多,这都不是江家这边的问题,而是他们这边十里八乡盖的屋舍看起来都没太大的区别。非要说的话,那就是泥墙稻草房和青砖瓦房这种本质上的差距。
结果,两间外表看着跟双胞胎似的新屋,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还是三郎先开了口,毕竟他是真的不敢得罪他二嫂。就不说吃食问题了,单就是他娘私底下给他透的意思,就叫他恨不得把嫂子当亲娘来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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