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石二苟无言以对了。
赵桂枝长叹一口气:“小老弟啊,你伤害了我,结果还让我同情你?我不会同情你的,我还要在你妈面前告你一状。一顿打怎么够呢?起码也得来个十顿八顿的。”
撂下这番可怕的言论,赵桂枝转身就往回走,边走边嘀咕着:“小桂枝找妈妈,你是我的妈妈吗?”
石二苟:……
他是不是真的伤害到了他老姐?
看起来好像是的。
羞愧、心虚、不安,善良淳朴的二狗子选择性的忘了赵桂枝方才的宣言。
是的,尤家大姐,就是那位传说中招赘不成功,并且还是天生克夫命的尤大姐,拥有一张二狗子亲妈的脸。
他们之前的推测并没有错,当年龄出现变化时,相貌就不会改变。当然,变得年轻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当年轻了二十岁的亲妈/亲婶出现在院子里时,石二苟和陈屠夫究竟是个怎样的心情。
陈屠夫是他们几个里头最大的孩子,而他因为父母不靠谱的缘故,打小就是养在奶奶家的。而他小婶又是奶奶家的街坊邻居,早在嫁给他小叔之前,就一天八趟的往他家跑。
二十九岁时的模样啊,陈屠夫完全不存在认不出来的情况,因为上辈子他小婶这么大时,他都上小学了。
至于二狗子,就算他真的是个傻子,也不至于连自个儿的亲妈都不认得。
……尤其还是他妈举着棍子气势汹汹杀过来时的模样。
这简直就是童年噩梦再度出现。
哥俩,一个想滑跪,一个想逃跑。
滑跪的自然是陈屠夫,他只要一想到自己之前在庙会上,还疯狂暗示尤神婆,自己单身并且跟尤家大姐同龄,他就想一把掐死自己。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结束单身生涯怎么就那么难呢?
……
仍不死心的陈屠夫,第二天一早就蹲守在了庙会上,等尤神婆一现身,他就第一个冲上去。
讲道理,就他这种满脸横肉满身腱子肉的彪形大汉突然冲到前头,多数人都不觉得他是想算命,而是猜测他想砸摊子。
幸好,尤神婆没有误会他。
“开张生意就靠你了。”她淡定的抹桌子摆椅子,然后开始洗牌切牌,“说吧,想问啥。”
“姻缘。”言简意赅的两个字,饱含了太多的心酸和苦楚。
尤神婆是昨个儿答应了今个儿会来得早,因此附近除了她这个摊子外,只有几个卖早餐的摊子。像江家的火锅串串和大房的冬瓜糖摊子都还没摆起来,人都没看到呢。
由此可见,陈屠夫到底来得有多早。
“给你摸五张牌吧。第一张是你目前的情况,第二张是你对另一半的态度和要求,第三张……”尤神婆边叨逼边摸牌,最终确定了五张牌后,正打算起手翻拍时,突然一顿,“诚惠十文钱,开张买卖必须付钱。”
陈屠夫差点儿没叫她这话给噎死,没好气的掏出钱拍在了桌上:“赶紧的!”
尤神婆开始翻牌,将五张背面朝上的牌,一一翻到了正面。
随后,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陈屠夫等啊等啊等,终于忍不住催促道:“说啊!我这不是给钱了吗?你这是打算把牌面盯出花儿来?”
好巧不巧的,江家人过来摆摊了。
赵桂枝干脆利索的丢下一堆东西不管,一溜儿烟的小跑到了摊位前,好奇的看了看两人:“咋了?算的是啥呢?”
尤神婆满脸纠结的抬起头,随后又低下头,反复几次后,她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带着沉痛和不舍,把陈屠夫刚才拍在桌上的十文钱推了回去:“算了,这单买卖我不做了。”
陈屠夫:……
你看我像是差那十文钱的人吗?
“不管你收不收钱,你总得把结果告诉我吧?”陈屠夫快要被憋死了,到底是怎样一个可怕的结果,才会让她直接退钱?
赵桂枝也意识到了问题,低头认真的看了看牌面。
于塔罗牌她是外行中的外行,大概也就比陈屠夫稍微好那么一点点,再加上这牌又是尤神婆自制的,辨认的难度就更大了。
“这个是死神牌吧?”赵桂枝辨认了半天,不太确定的问。
陈屠夫:……
他就算是个外行,也听出来了,死神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尤神婆神情恳切的说:“可能是我今个儿状态不好,翻车了,算得不准。要不你等我再算算别人吧。”
“算我男人吧,算学业前程,算他能不能考上秀才。”赵桂枝就很配合,二话不说就献祭了江二郎。
片刻后,尤神婆告诉她,结果不错,心想事成,应该会在短时间内有好消息的。
江母喜得那叫一个眉开眼笑,直接拿了十文钱给尤神婆,还夸她这小嘴儿真甜!
再看一旁的陈屠夫……
“咱能不能别卖关子了?你给我个痛快吧?”
尤神婆就觉得吧,你都这么说了,好像是不应该藏着掖着。但她还是很尽责的表示,这玩意儿纯属娱乐,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是对的,如果错了,她愿意退钱。
又瞅了一眼江母刚给她的十文钱,她忍痛补充了一句:“退双倍也行。”
呜呜呜,钱还没焐热就要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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