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真要论对于菜品的深入研究,赵桂枝却是不如这年头那些真正的大厨。
县城里开客栈的大厨就那么厉害了,如果是那些专业的酒楼……
眼前的麻烦还没解决,赵桂枝又有新的烦心事儿了。
这时,大概是因为陈屠夫问无可问了,毕竟他还要顾忌不能暴露穿越的事情,问的都是比较委婉或者不会涉及到那方面的问题。可江二郎不同,他见陈屠夫终于消停下来,开始夹菜吃饭了,略一沉吟后,他礼貌的问了一句。
“您贵姓?如何称呼您?”
赵桂枝:……
陈屠夫:!!!
对啊!为啥不能直接问他到底是谁啊?
两人同时瞪圆了眼睛看向他,再加上二郎,等于三个人齐齐整整的将目光落在了他脸上。
谁想,那人居然半点儿不慌乱,拿出帕子擦了擦手,然后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折扇,幽幽的摇了起来。
“哥们,现在还是二月初。”陈屠夫礼貌的提醒道,但紧接着他就被眼前折扇上面的字给吸引住了全部心神。
白色底的折扇,没有丝毫花哨的图案,有的只有笔力十足的一首诗词。
——沁园春·雪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
扇面不大,字体又大,直接导致压根就不可能把所有的内容写上去。但说真的,也不至于只写了开头几句。
赵桂枝定睛一看,再凝神一想。
她悟了。
这丫的莫不是只会背开头这几句?!
“好词!好词!”江二郎是个读书人,哪怕只有开头这几句,他也被吸引住了,急切的问道,“这是何人所作?可是县城里有名望的某位老先生?”
那人得意洋洋的把折扇一收:“为啥兄台不考虑一下,是我所作呢?”
“气质不太像。”二郎实话实说的同时,还是稍稍包装了一下的。
“你不配。”×2
赵桂枝和陈屠夫齐刷刷的翻了个白眼。
不仅如此,赵桂枝还斩钉截铁的道:“别说这词不可能是你作的,我敢肯定,抄都不是你本人抄的。”
那人利索的把折扇放好,然后才拿手掌捂住心口:“扎心了老妹儿。”那不然呢?他的毛笔字啊,说狗爬式都是侮辱狗子了。
“此乃我家藏书之中,遗留下来的残卷,只有这几句能看得清楚,剩下的都不曾保存好。我因感概其词中透露出的无限英雄气概,才特地花钱请人誊抄于扇面之中,日日携带在身……”
“你丫的叫什么名字?”陈屠夫冷漠的打断。
“马上就要说到了!”
说是马上,事实上他又叨叨了两刻钟,把自家的那点儿所谓历史和内涵全说了一遍后,才总算提到了自己的名讳。
“我是桂枝的哥哥,那我当然是姓赵的。而我的名字则是从两句祖训上得来的灵感。”
“正所谓,十年育树百年育人。还有一句话叫做,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所以我的名字就是……”
“赵树枝!”
说到自己的名字,那人露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桂枝啊,我是你的亲哥哥树枝啊!!”
赵桂枝:……!<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466006>[email protected]</a>%…#
这人要是没病,她就跟这人姓!!
“吃饱了,去房间休息吧。”赵桂枝起身走人,还拽走了二郎,但好歹她把陈屠夫给落下了,“陈大哥您慢慢吃,顺便跟这位赵树枝好好聊聊。”
二郎倒是很配合,就是忍不住询问赵桂枝,那人是不是真的是她亲哥。
赵桂枝拒绝认亲!
等他俩离开后,陈屠夫伸出手,重重的拍在了这位赵姓儿郎的肩膀上,差点儿就把他直接拍到了桌子底下。
“大、大大大哥!”
“别呀,这么见外干啥?叫啥哥呢,叫爹!”陈屠夫一手摁住他的肩膀,然后提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到了他面前,“来,干了这杯茶,以后你就是爹的好大儿!”
“这不合适吧?哥……”
“喝!”
赵某人两眼含泪的被迫喝下了这杯茶,热其实不热,还有微微凉,但总得来说茶是好茶。然而,他愣是喝出了英勇就义的悲壮感觉来,看得刚进来吃饭的人脚步一顿,飞快的转身跑了。
陈屠夫又给他倒了一杯茶:“来,干了这一杯,以后爹罩着你!”
“哥!陈表哥!不不不,你是我亲哥!陈法医!!我错了——”
一声陈法医,让陈屠夫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只是这么一来,他更是危险的眯起了眼睛:“说,你是怎么回事儿?我记得当时的船上没有你这号人吧?难道真就那么凑巧?你也上船了?”
“上船?什么上船?”赵某人恍然大悟,“不不不,我就是心梗没了,我没上船啊!我在开车,准备送我奶奶去医院抢救,然后我人就没了。”
陈屠夫:……
“你奶奶又是怎么回事儿?”
“她接了个电话,然后就……”赵某人脖子一歪两眼一翻,“就嘎嘣一下,厥过去了。”
陈屠夫好像知道她接了个什么电话。
他正准备搜刮肚肠想点儿安慰的话语,却见赵桂枝去而复返,后头还跟着满脸神情紧张的江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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