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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爹都行!”赵闰土吓得说话都打磕绊了,“是这样的,咱们明个儿就要去府城了,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大佬您愿意住就住着吧。我看也不用我特地留下人来守院子了,有您在,哪个宵小敢登门呢?”
    赵桂枝看他:“不是说后天去吗?”
    “我想家了不行吗?!”赵闰土疯狂的给妹子使眼色,“咱奶啊,她可惦记你了!”
    也行吧,反正对于赵桂枝来说确实没差的。
    等陈屠夫去收拾自个儿了,这对兄妹俩一合计,决定等明天天不亮就动身,争取赶在陈屠……哦不,应该是陈仵作睡醒之前,赶紧跑路!
    二郎试图劝他俩冷静:“陈哥是去当仵作了,他又不是刽子手,不必这般紧张。”
    “我想奶了!”
    “我想家了!”
    赵家兄妹齐齐出声,连借口都敷衍得如出一撤。
    二郎沉默了半晌,由衷的开口:“你俩看着真不像是堂兄妹,感觉亲兄妹都不如你俩这般心有灵犀。若非年岁不对,我都快认为你俩是龙凤胎了。”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啊!
    这个脑洞,堪比赵桂枝的小舅认为自己儿子跟大侄儿抱错了。
    赵闰土长叹一声:“真要是那样就好了,但凡她也出生在闰年里,不就能跟着我叫了?我叫闰土,她叫闰枝……你说为啥奶不能顺着我的名字给你取名呢?”
    赵桂枝:……
    “还能是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我不配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把名字叫得那么大,你是生怕我活着吗?”
    “也是,你说的对。”赵闰土见二郎一脸疑惑,顺口扯了个谎,“那是我们家一位很优秀的祖上的字,她确实不配。”
    等二郎有事离开后,赵桂枝斜眼看他:“我们家祖上?”
    “种花家不成吗?登月碰瓷不行吗?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不行吗?我的脸比那八月十五的月亮还要大不行吗?”赵闰土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完美的诠释了何为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还催促赵桂枝忙活起来:“你赶紧把东西收拾好了,放到门房那边,我看还是得留个人的,回头让他跟陈哥说。”
    于是,等陈仵作一觉醒来……
    人全跑了,只剩下一个驼背老头儿颤颤巍巍的将几个包裹和一沓信件交给他。
    他懒得搭理那俩混球,安排之前送他们来县城的车夫,原路返回并将东西捎带回去。
    周家的下人肯定是回周家的,等周生生拿到了东西,又按照上头写的名字,一一分给了家里其他人。当然,其中一份是要送去大坳子村的,也只有那封信是由江二郎亲笔写的。
    “桂枝这笔字,可真的是丑破天际了。”周生生一面看她写给自己的信,一面吩咐道,“回头帮我收几份字帖来,再多买几份文房四宝,我要给桂枝寄过去。亲戚嘛,就得有来有往才有感情。”
    钱货郎:……
    你怕不是忘了我大外甥女是个学渣?
    考虑到,天大地大老婆最大,钱货郎连多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立马应承下来:“媳妇儿你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
    凑巧的是,周老爷正好从正堂前面路过,听到了女婿这话,顿时气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疼。
    同为赘婿,其实在最初的那几年里,周老爷也是这般态度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了变化呢?大概是因为原配产后过世了,周家二老也因为年事已高,遭受不住失去独生爱女的悲痛,之后没捱几年也相继离开了。
    从那之后,他就是真正的周老爷了,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也再没了寄人篱下的自卑感,对于伏低做小的那几年他选择尽可能的忘掉……
    忘得掉才叫怪了!
    这不,从周家大姑娘学她娘的样儿,也招了赘婿进门后,别说周府了,哪怕周老爷如今外出,都会感觉到异样的眼光。
    他花了十几年的光阴,好不容易才让自己成了名正言顺的周老爷,结果……
    “喂!老头儿,你知道府城的赵家吗?”周生生看见刚准备从正堂前头走过来的周老爷,高声呼唤道,“府城,赵家,据说家里是做买卖的,跟书局有关系,也有自家的印刷坊。你知道不?”
    周老爷打心眼里不想搭理这个倒霉闺女,但他确实知道这个赵家,同时也很好奇,为什么周生生会跟他打听这件事儿。
    赵家是做书局生意的,这个买卖跟旁的商人是不同的。哪怕本朝并没有明言商籍不得入仕,但一般来说,商人的地位仍然是比较低的。
    但有一种是例外,像赵家那种,原就是书香门第,哪怕接连两代人都不太中用,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家有万卷藏书,还跟不少名门书院有所联系,那地位绝对是比一般商人高出好几个层次的。
    ……周家就不必说了,那就是个镇上的富贵人家。
    “你怎么知道赵家的?咱们家若是同他们家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人家可是府城很有名的商贾之家。”
    当然,跟那些真正的名门望族还是不能比的。说白了,书商也是商。
    周生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赵桂枝的字是丑了点儿,但好歹她把事情都说清楚了,还应赵闰土的要求,打算发展一下镇上的下游商。现成的就是周生生,本来应该还有一个刘童生的,但赵桂枝懒得写两遍,就只告诉了周生生。反正,刘童生看起来就是咸鱼一枚,十分不中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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