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换成了赵桂枝……
赵桂枝压根就没搭理他,而是起身走出去看她奶奶左摇右晃去了。
石二苟心里苦啊,他前个儿也试玩受伤了,尤神婆见了之后哇塞了一句,说你真牛批,摔个跤都能把膝盖磕成爱心形状的淤青来,棒死了!
想想女朋友,再看看弃他于不顾的老姐,石二苟委屈的抱住了自己。
弱小可怜又无助。
然后尤神婆就过来催他继续去干活,还特地叮嘱他,不能让金主爸爸失望,现在可就一个爸爸愿意认他俩了。
“我有爸啊!我爸在孝义镇呢!”
“他就快有二胎了。”尤神婆捅刀子捅得特别利索,“回头搞不好还有三胎四胎的,很快就会忘了还有一个已经练劈叉的大号了。对了,你应该庆幸你一穿越就已经那么大只了,真要是回到了童年时期,搞不好他还能让你重新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长大以后考科举走仕途,光耀门楣!”
石二苟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他突然觉得,目前的生活非常美好。
嗯,人要知足。
身为狗子就更应该知足了。
他是知足了,可架不住金主爸爸要搞事儿啊!
在没见面之前,不管二郎怎么说郭十六郎天真直率,赵闰土都没有一个清晰直观的认知。再一个,他跟赵桂枝等人还不一样,在这半年时间里,他有多半时间都是在省城那边的,当然也去过别的地方,反正没待在赵府之中是真的。
也因此,很多事哪怕二郎说了,但当面说的话,还能像赵桂枝那样,从表情神态语气来分析一下,可换成写信……
二郎啊,他是个正正经经的读书人啊!
他写的信,除非是给老家的亲人写的,那确实是考虑到了虎头的文化水平,尽可能的选择一个通俗易懂的话来写。但如果是写给别人的,他写信就跟写文章一样,是没那么精细,但确实是撇开了很多主观因素,说事儿就是简单的说事儿,不会夹杂私人情绪的。
赵闰土也是真没想到,郭十六郎这么大个人了,居然那么天真。
仔细一品,他就跟赵桂枝想到一块儿去了。
郭家那边确实是个大家族,书香门第也不像外人想的那么干净。但有个情况就是,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外人只道他是郭山长唯二的嫡孙,却没人知道,郭山长还有个才华出众但身子骨奇差无比的嫡子。
那个嫡子也不是天生如此的,郭山长的科举之路挺平顺的,他之所以对官场心灰意冷,问题就出在他的儿子身上。
他儿子是因为官场上一些拉帮结派的事情,遭奸人暗算的。运气好,最终是熬过去了,但却落下了病根。哪怕他才华横溢,但就那身子骨,连考场都熬不过去。
郭山长自觉愧对于儿子,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便对官场彻底死心,索性辞官回乡,接管了日禄书院。
他当然还有其他儿子,嫡出庶出都有,但嫡孙却只有两个。一个就是郭十六郎,他跟他那多病的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另一个是郭十六郎的堂兄,在兄弟里头排行十三。那位倒是聪慧得很,如今也不过才到而立之年,已考上了举人,哪怕考进士落了榜,也没灰心丧气,而是准备下次再战。
就因为这些个原因,加上郭家的人才并不少,郭山长对这个天赋一般的孙儿也是看得开,只要他不出去闯祸,没出息就没出息吧。大不了再读几年,当个启蒙班的先生还是没问题的。
但郭十六郎不是很喜欢这些事儿。
可能是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太过于单纯了,他对外界的事情格外得感兴趣。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偶然间发现二郎整理课堂笔记另有用途后,非但没点破没举报,反而帮他一起来做。甚至于……
郭十六郎啊!
他对读书就没多大兴趣,才不会主动去跟他祖父讨教。为什么这半年来,他的变化那么大呢?课堂上先生讲的东西听不懂,那就听不懂好了,无所谓嘛。事实上,他跑去问的问题,好多都是二郎没弄明白的,而不是他。
弄明白了才能把课堂笔记做得更完美,本来要是自己用的,怎样都成。但二郎知道的,这些是要交给舅兄赵闰土,然后拿去排版刊印的,真要是出了错,可就害人了。
甭管过程如何,赵闰土又忽悠了一人,他还特别会话术,知道以郭家的情况,要么不缺钱,要么就算缺钱也无所谓。所以,他直接以名声相诱导,明示暗示一旦日禄题库系列教辅书红遍大江南北之时,日禄书院的名声也将传达到九州大地的所有角落里。
这么说也没错,毕竟搁在现代少有人不知道黄冈的,哪怕不知道究竟在哪里,这名字总归是听过的吧?
郭十六郎本人对于名声没什么执念,但他知道他祖父有啊!
再一个,天天待在书院课堂里听先生讲那些怎么都弄不明白的晦涩内容,他老早就厌烦了。
两人一拍即合。
二郎全程沉默不语,总感觉同窗好友会被舅兄忽悠瘸了。
但仔细想想,这事儿确实是对双方都有利的,郭山长肯定也希望日禄书院能在他手上发扬光大吧?
希不希望都无所谓了,他俩已经达成了共识,准备下一步就先推出名家典籍,内容就是那些年郭山长写的精品文章。
要精装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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