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三郎那是完全不信江母这话的,但他怂啊!
所以他假装特别信服的赔笑点头。
一番商定之后,三郎跑去哄媳妇儿了,虎头则是麻利的跑路,用实际行动表现出坚决不离开家。
这事儿吧,还让扁担知道了。
扁担羡慕极了:“府城啊!听说县城就很大很漂亮,府城该是什么模样呢?虎头你干嘛不去?你是舍不得你娘吗?”
“傻子才去!我又不考状元,考秀才又不用去那么远,上县城就可以了。等我回头考中了秀才,就去找我干姑姑。我干姑姑对我可好了,她说要送我三个铺子,大酒楼、点心铺子、糖水铺子。”
虎头跟扁担一起坐在自家堂屋的门槛槛上,算完了就拿胳膊撑在膝盖上,托着小胖脸畅想美好的未来。
“可府城肯定很好啊!”
“再好也跟我没关系,我想要去镇上过好日子。”虎头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我干姑姑也该过来拜年了吧?不知道她会不会给我大红包。”
扁担更羡慕了:“我也想要……虎头你姑姑来了。”
“真哒?!”虎头一跃而起,欢呼着就要冲出去,然后瞬间来了个紧急制动,还因为动作太迅猛直接一个重心不稳,啪叽一下屁股着地坐在了院坝上。
得亏他穿得厚实,有厚厚的大棉裤保护着,他才没把屁股摔成八瓣。饶是如此,这么重重的来了一下,他的屁股哟,好疼啊!
江母听到动静,抱着虎脑出来看情况,看到大孙子摔坐在院坝上还愣了一下。
虎脑也是好奇的扭过脑袋,他本来就是爱笑的乖宝宝,看到他哥那奇异的姿势,顿时笑眯了眼睛:“咯咯咯咯……”
一时间,虎头不知道是应该先哀悼他的屁股,还是先把臭弟弟揍一顿。
关键时刻,刚走上院坝就被吓了一大跳的江孟娘抢先开了口:“我没打他!”
江母本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听到这话,瞬间勃然大怒:“好你个江孟娘!我还以为你就是个白眼狼,没曾想你居然是个黑心烂肠的东西!你大哥打小对你那么好,你大嫂也是掏心掏肺的待你,你居然打虎头?”
“大郎二郎三郎!虎头他爷!你们都过来了!这混账东西上门打咱家虎头了!”
就江母这天生的大嗓门,别说就在屋前屋后的这几人了,连带不远处的大房一家子都被惊动了。但因为毕竟隔了一段距离,是能听到江母在大喊大叫,仿佛是在喊人过去,可具体是为了什么,却不是那么清楚了。
于是,大房一家子操着家伙儿就杀了过来。
江孟娘当场愣住,她先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张嘴就污蔑了她的亲娘,随后又低头跟仍然摔坐在地上的虎头对视了一眼。
虎头很努力的表现出无辜的模样,但江孟娘都气死了,抬手就冲着他的脑壳壳打了好几下:“你个死孩子跟你奶一样坏!”
等大郎几个闻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江孟娘上门打他们家孩子的这一幕。
哪怕虎头这孩子确实皮实,打小就没少挨揍,江大郎素日里更是没少抽他。但看到这一幕,试问哪个当爹的能忍得住?
……
一通闹剧之后,江孟娘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江母掐了两把胳膊。
江母是特地将虎脑交给了薛氏之后,才杀入了战场之中。可哪怕她上阵得晚,也不妨碍她掐得狠,毕竟其他人最多也就是吓唬一下江孟娘,不至于真的上手。
“你们欺负人!”江孟娘抱着胳膊蹲下来哭,“我没打他啊!”
虎头捂着脑壳壳也很委屈:“你一开始是没打我,可后来不是打我脑壳壳了?那要是我以后没考中秀才,肯定是被你打笨了。我的大酒楼,我的点心铺子,我的糖水铺子!……扁担你坑我!”
扁担才是最无辜的,这孩子的反应略微有点儿慢,因此刚才院坝上乱成一团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掉了,坐在门槛上张大了嘴巴吃惊的看着。
直到这会儿被虎头点了名,他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我说虎头你姑姑来了,对啊,你姑姑,她来了。那不对吗?”
“我以为你说的是我干姑姑!”
“可我明明就是说的你姑姑啊!你姑姑,不是干姑姑!”
“你应该说,讨厌的姑姑!”
那好叭。
扁担点头表示知道了,以后一定不会弄错的。
江·讨厌的姑姑·孟娘:……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贼强!
偏偏,哪怕真相大白之后,江母还是毫无愧疚之心:“我冤枉你了你不会解释吗?你还抬手打了虎头!那是你亲侄儿!你下得去手吗?你来干嘛?”
大过年的!
出嫁女回娘家!
还能是来干嘛的?!
江孟娘又气又急,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通话,总结一下就是娘家人对不起她,明明都发达了,却连年礼都不知道送过去,她不是图这点儿钱,就是想要一份体面,结果娘家人不给她做脸,害得她在夫家那头丢了人……
最终的结论是,她上门要赔偿来了。
赵桂枝拍手叫绝:“我想起来了!我就说嘛!李家那个土匪逻辑就很耳熟,我想了好几天,终于叫我想到了。娘啊,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你生大姐的时候,跟李家的孩子抱错了?”
--